,再給我半年的時間好不好?”

孟緒昌在電話那端頓了好久,“小喜,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了喜歡的人?”

“爸!”

孟慶喜不說話,但眼角已經微微的有些溼潤。

孟緒昌的口吻軟了下來,“好吧,我會試著說服你爺爺,小喜,改天你回家我們父子好好的談一下。”

“謝謝你,爸。”

“傻孩子,父子之間說什麼多謝,別隻顧著埋頭工作,好好的照顧自己。”

“我知道的。”

孟慶喜合上電話,身體攤開往後倒回床上。被枕間還殘留著林紫喬身上的氣息,他把枕頭抱在懷裡,感覺像是抱著那具柔軟滑膩的身體。他用手遮住眼睛,把整張臉埋進了純棉的布料裡面,低沉地嚎叫出聲。

冗長的會議已經進行了將近兩個小時,但還沒有要結束的跡象。

林紫喬在椅子上輕微地扭動著身體,坐得太久,露在短裙外面的小腿都有點僵硬,再加上空調的冷風一直在吹,她伸手在桌底下揉捏了好幾下才緩過勁來。

對於楊惟舟此人的耐性,她已經佩服到五體投地。

年度的客戶大會舉行在即,費用支出一直是大問題。銷售部的經理餘英海提交了六十萬的預算,楊惟舟把幾個相關部門的經理叫過來開會,硬是把費用砍到了五十多萬,並且還在孜孜不倦的努力當中。

坐在對面的財務經理張遠山,眼神無奈地與她對視了一下。

林紫喬看他的目光中都帶著同情。

預算報告逐層往上遞交審批,張遠山先前已經找預算主管核定過專案,預留的空間不會太大,但楊惟舟還是有本事把費用再砍下來一截。這位新任總經理不見得有多懂財務運作,但方法就是坐在會議桌的首席,板著一張冰山撲克臉,聽餘英海逐條報告,鉅細無遺地梳理,直到把水分全部都榨出來為止。

如此大型的一場會議,時時會有突發事件,假若財務預算半點留餘的空間也沒有,教下面的人怎樣操作?只怕到時候還得天天跑到財務經理的辦公室,要張遠山這個特批那個特批。楊惟舟剛從花旗國越洋歸來,工作作風是相當的嚴謹務實,但苛求過頭的後果是僵硬不化。

“花八千元請一名主持人,有這個必要嗎?”

楊惟舟跟餘英海正說到客戶大會主持人的問題,濃如潑墨的眉頭皺起。他這天穿的是寶藍色的長袖襯衣配黑色西褲,最大的亮點就是脖頸間那條別緻的金色領帶。金色是今年的主打流行色,同色不同款的領帶他至少有三條以上,相當有獨到之處的衣著品味,透出成年男性的魅力。

餘英海謹慎地回答,“集團年度的客戶大會,當時用的是國家臺新上位的花旦主持,費用支出兩萬元整,我們是次一級的子公司,所以打算從省電視臺裡面找合適的人選,八千是合理的價格範圍。”

“我探討的重點不是價格的合理與否!”

楊惟舟用指節敲擊著桌面,他每有不滿意要表達的時候,眉頭就會擰結成兩股麻繩,身邊的溫度驟降,任誰都不敢輕易接近。

餘英海還沒有發現楊惟舟的臉色已經變了,還在努力地陳述著自己的理由。

林紫喬在暗中翻了個白眼,這個豬頭半點眼識也沒有,難道還不明白楊惟舟根本沒有打算在請主持人這上面花錢?!

“林經理——”

微不足道的小動作落入了楊惟舟的眼中,對方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帶著若有所思的打量,林紫喬立即就有了不良的預感。她把腰身挺得直直的,在座位上坐正了姿勢,這個摳門的資本家,不會為了省掉八千大元,就要她來當這個萬惡的主持人吧?客戶大會全部的後勤工作都歸她負責,她還沒有自信到以為自己是超人,可以分得出身來兼任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