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問題指向了一個答案,京也拼命將這個答案從腦中揮去。

雖然不想承認。但自己將與御笠鬧翻這件事的理由歸咎於“自暴自棄”。

“那個,現在的摩彌是摩彌京也嗎?還是維爾徹尼?”

她的眼眸中沒有畏懼。還不如說感到畏懼的是京也。她沒有逃跑,沒有虛偽,沒有隱藏,直面京也。

這種誠實反而喚起了京也的恐懼。她的每一個問題,對京也來說都能讓他驚訝以致受到強烈衝擊。

“我不知道。”

“是嗎……”

在這短暫的一刻,充滿著令人窒息的沉默。

京也想要放鬆纏繞在自己肩膀上的繃帶。也許是為了止血才會包得那麼緊吧,在血已經完全止住的現在,松到不妨礙血液迴圈的程度會比較好。

京也脫下自己穿的衣服,這才注意到自己正穿著雪白色浴袍似的東西。

“御笠,你看到……我的身體了嗎?”

“嗯……看到了。”

她露出毅然的表情,即使看見了京也如同拼湊起來的身體,也絲毫沒有動搖。明明是一具遍佈著斑駁切傷刺傷,傷上疊傷的醜惡身體。

“你是怎麼想的?應該會覺得很噁心吧?”

“我很害怕。我害怕如此鑽牛角尖的摩彌。但是,我不討厭,因為我知道這是摩彌跨越這些傷口數量痛苦的標記。我是不會討厭的。”

不清楚自己胸口洶湧而上的這股感情是什麼。不,應該是不能清楚。如果理解了這些,就等同於削弱了自己。

“御笠,說實話,我反對你再深入被捲進這件事了。”

“你還說那種話啊,摩彌。”

“不過現在已經不是說這些話的階段了。總之,我們還是先和好吧?我對我的無禮表示抱歉。”

“嗯。”

御笠接受了京也能活動左手伸出的握手。已經到這個份上了也說不上什麼感受,雙方都感到有種尷尬的氣氛,同時鬆開了手。

“說起來,你剛才說你的家人把剛才失去意識的我搬到這裡……”

“啊啊,那個啊,很辛苦哦。因為肩膀有重傷,家裡人都亂成一團。因為我不聽他們的勸告,沒有把你送去醫院。”

“真虧你能說服他們呢。真是互相體諒的家人。”

“但是爸爸說事後絕對要我告訴他理由。”

“是嗎。這樣的話,必須現在就開始考慮謊言來瞞過他們才行。其實我是某國來的非法偷渡者,別說保險證了,就連日本國籍都沒有,這樣的設定怎麼樣?”

“感覺像是到現在才揭開的帶有衝擊性真相的解說詞呢。不過沒關係,現在還用不著

考慮藉口。”

“為什麼?”

“現在家裡除了我以外,大家都出門了。”

京也面色變了。

“為什麼出門?”

“哎?那是因為……帶著悲痛的心情出去旅遊……我覺得是這樣。老實說我反對以這種方式忘記姐姐的事,而且摩彌說叫我不要離開家,因此我沒去。所以爸爸媽媽等看到摩彌你的身體狀況暫時穩定了以後,就走了。”

怎麼會這樣。京也露出了焦急的神態。

“現在立刻追去或許能趕上。你和他們一起去比較好。”

御笠歪著頭。

“為什麼?不過反正也來不及了。他們是早上出去的。”

“早上?但是你說你父母幫忙把我抬上來。”

她終於明白似的點了點頭。

“啊啊,難道摩彌以為你失去意識之後才過了沒多久?”

“我是這麼認為的,不對嗎?”

“嗯,摩彌被搬到這裡來以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