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起身從廚房拿來一個杯子,把自己的熱牛奶倒了半杯給他:「你也喝。」

顧淮笑了一笑,接過她手中的牛奶:「快吃,都要涼了。」

吃過晚飯,顧淮抱著知曉躺在沙發上看電影,屋外還閃爍著亮燈,海風吹向屋子的方向,風鈴一陣叮鈴鈴的響,她愜意的靠在顧淮懷裡,慢慢的睡著了。

南亭15路,這裡是富人扎堆的地方,豪宅遍佈,豪車雲集,彷彿空氣裡都散發金錢的味道,就連傭人的薪水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顧寧請了私人醫院在家裡養病,每次醫生過來,都要被遷怒,彷彿是因為讓她受此重傷的也是一個醫生。

可憐的家庭醫生每日膽戰心驚的來,筋疲力盡的回,顧淮房裡的東西每日都會更換,為的就是讓她盡情的砸。

屋內又響起噼裡啪啦的聲音,傭人站在門外面面相覷,誰也不敢推開這扇門進去。

直到裡面傳來一道嘶啞的聲音:「都給我進來!」

訓練有素的傭人忙低頭進入,整齊劃一的站好:「請小姐吩咐。」

「我媽呢?」

「夫人在跟隔壁的幾位太太打麻將。」

顧寧冷笑著從床上下來,一腳踢開了被她砸落的東西:「去把我媽叫來,快點!」

「是是,小姐稍等。」

秦海蘭回來的時候臉上不太高興,今天麻將桌上手氣不太好,不省心的女兒又催著她回家,她一時怒火攻心,路上就拿傭人出了一通氣,清脆的巴掌甩在年輕姑娘的臉上,很快就浮起一道紅紅的巴掌印。

她如今做闊太太有好些年了,自然不像當年那麼束手束腳,高興不高興,動輒就打罵傭人,彷彿這就是一個闊太太每天要做的事,而她也的確做得很好。

回了別墅,她也不著急去見顧寧,反而是先洗了個澡,敷了個面膜,顧寧見不到人,自然又開始找傭人的麻煩。

秦海蘭慢悠悠過來的時候,顧寧又趴回床上假哭起來,她也不哄,慢條斯理的坐在床邊:「跟你媽還裝?」

顧寧從床上翹起來:「媽,顧儒生怎麼說?他要給我出氣嗎?」

秦海蘭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擺弄起自己剛做好的指甲:「給你出氣?咱們是什麼身份,顧淮可是他兒子,雖說不管不顧,可始終是親身兒子,是兒子你懂嗎?你不過是個女兒。」

就因為這個,顧淮瞧不起她,季明伊厭惡她們母女,就連顧儒生都對他們愛理不理的,不過顧寧是永遠意識不到自己和顧淮的差別的。

「那個知曉呢?不能動顧淮,那個知曉總可以吧。」

「也不能。」

秦海蘭放下手,抬眼看了看顧寧,美麗的臉上有幾分不屑:「你是什麼身份?她又是什麼身份?不過是顧淮一時新鮮的玩物罷了,現在當然不能動她,因為有顧淮護著,等以後他不護著了,你要怎樣出氣,媽媽都幫你。」

「你的意思就讓我當沒發生過?」

「是。」秦海蘭冷下臉來,她這一生算計來算計去,偏偏女兒是個笨蛋,永遠都在拉她的後退,她忽而冷笑:「與其去找麻煩,你還不如裝可憐讓你爸爸同情你,早點去公司幫忙,拿到實權才是最重要的,你懂不懂?」

顧寧有些怕秦海蘭,總覺得這個媽有時候陰沉沉的,被她冷冷的目光盯著,顧寧縮了縮脖子,慢慢點了頭。

秦海蘭的臉立刻多雲轉晴,親暱的拍拍他的手:「等會兒你爸爸回來吃飯,好好表現。」

她吩咐傭人給顧寧收拾好,親自去廚房看了看晚飯的菜品,顧儒生回來的時候,秦海蘭已經帶著顧寧和一屋子的傭人等在屋外。

路燈下,她的臉溫柔非常,接過顧儒生的外套,親暱的勾住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