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這筆賬我都記著呢!”林慕白眸色微沉,“你說,這算不算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容盈苦笑,“畢竟當時誰也沒想到會有今時今日的地步。”

“我原想著他是皇家子嗣,是父皇的太子,不欲痛下殺手。父皇早就提醒過我,婦人之仁總會有代價。”林慕白眯起了眸子,“如今城中流言四起,他們難脫干係。”

如今京城內外有人肆意造謠,說恭親王府已岌岌可危。眼見著即將樹倒猢猻散,所以恭親王並非暈厥,而是私底下正在籌劃著謀逆之事。 這話可不能亂說,說者有心聽者也有意,所以——只要傳到皇帝的耳朵裡,不管皇帝信不信,這多疑的君王勢必心生戒備。

而恭親王府正在風口浪尖上,只要稍有風吹草動,都會變成一發不可收拾的降罪原由。

“放手去做吧!”容盈報之一笑,“不管有什麼後果,爺都能給你撐著。”

林慕白點了頭,“能不能問你個事?”

“說!”他點頭。

“你重組十二月?”恢復記憶的她,自然知道那一次他喬成修羅在林中救人,身後那些人實在太像從前的十二月了。

“是!”容盈一聲嘆。其實他早就知道,這件事她憋了很久,早晚會問,所以他壓根也沒想瞞著她,“早年的十二月只剩下兩個,所以早在六年前,我就已經著手重組十二月了。後來那六年中,我渾渾噩噩的度過,也不去管這些事,直到我後來醒了。”

他凝眉望著她,“你為何突然問起這件事?其實我也有事要問你,就是那天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何要丟下我?你說過的,會永遠信我。”

林慕白想了想,只覺得腦仁疼,“不是我不想說,而是那天夜裡的事情,直到今時今日我都沒能想起來。也許是太過沉痛,腦子裡空空的,什麼都想起來了唯獨那一夜,愣是想不起來。”她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我只記得那一夜的雨下得很大,其他的——都很模糊,很混亂。”

“想不起來就別想。”他心疼的攝住她精緻的下顎,“別逼自己。”

林慕白點了頭,“如果能想起來,也許我的仇人會多很多。如果一直想不起來——你說那些人,會不會很得意?”

“旁人得意無關重要,你覺得心裡舒暢就好!”他的指腹,摩挲著她薄嫩的唇瓣,“馥兒,在我恢復之前,自己小心。務必讓五月跟著你,不管發生什麼事,安全第一。”

“好!”林慕白嫣然一笑,“我們還要一起白頭,所以我一定會小心。”不過她若是小心了,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就得更小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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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齋二樓。

林慕白穩穩的坐在帷幔後頭,聽得黑狐進門的聲音。

“卑職參見殿下。”黑狐行禮。

“起來吧!”林慕白把玩著手中的墨玉釦子。

黑狐起身,“殿下沒事吧?那天——”

“我沒事!”林慕白羽睫微揚,“都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那些髒東西如今的位置,都在咱們的掌控之中,只要殿下一聲令下,馬上就能處理得乾乾淨淨,絕不留痕。”黑狐俯首。

林慕白抿唇,“現在就處理乾淨,他以後豈非更得恨著我?”她淡淡一笑,“我想見他。”

黑狐一愣,“殿下?萬一他洩露了殿下的身份,豈非——”

“就算你見著我,你就能肯定我是如初模樣嗎?何況他的話,世上還有誰會相信?他自己都是喪家之犬。走到哪兒都是個死,躲都來不及。”林慕白眸色微沉,“我只想問一問,當年的一些事情。”

黑狐垂眸,“卑職一定會保護好殿下,此事——卑職盡力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