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靜靜的窩在他懷中,林慕白縮了縮身子,閉上了眼眸。不想了,想來想去也沒有結果,何苦為難自己呢?那些回憶與過往,該出現的時候自然會出現,何必強求?

黎明清晨的時候,林慕白幽幽醒轉,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容盈那雙極為好看的丹鳳眼。他的眼睛生得極好,眼瞳幽邃如墨,彷彿深不見底,卻能在微微一笑時蒙上少許迷離之色。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也帶著魅惑眾生的妖嬈。

只是很可惜,瞳仁墨色,無光黯淡。

他就這樣盯著她,一直看一直看,好似很怕她就此人間蒸發。那雙手,永遠都扣在她的腰上,隨時昭示主權,不肯鬆手半分。

淡然淺笑,林慕白跟他面對面相視,指尖輕柔的撩開他微微凌亂的墨髮,“如果這變成一種習慣,可怎麼得了?沒了你,或者沒了我,是不是就會缺了一塊?”

語罷,她掰開他置於自己腰間的手,預備起身。

哪知她剛想起身,突然身子一沉,竟被容盈按在了身下。

美眸陡然瞪大,林慕白緊盯著突然在自己的視線裡,無限放大的容臉。他這是怎麼了?還不待她多想,他竟緩緩的垂下頭來,只是將唇貼在了她的唇瓣上。就這樣,肌膚相親,輕柔的緊貼。也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卻讓溫熱的呼吸,暈染了她的面頰,揚起若三月桃花般的緋紅。

手,下意識的去摸容盈的腕脈。

她想知道,此刻的容盈是清醒的還是病發?抑或只是突然受了刺激,而做出這樣出格的舉動?

他也不反抗,只是雙手撐在她的臉頰兩側,就喜歡拿唇瓣貼著她。

距離太近,以至於她看他的臉,都是模糊不清的。

可溫熱的呼吸,如此的教人難以抗拒。身子繃緊,竟有些莫名的——臊動。林慕白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這樣吻不似吻,調情又不似調情,似是而非的舉動,讓她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若是有了進一步舉動,你哪怕給個耳光都算是下臺。

然則容盈如此——到底是個傻子,到底——懂不懂他自己在做什麼?

或許是記憶裡某個部分發酵了,以至於他突然想起了曾經跟馥兒所做的事情,所以才會心血來潮?

臉上滾燙,林慕白覺得自己快要被燒著了。脈象沒有改變,他仍舊是傻子,心血阻滯。如釋重負,那麼他應該是無意識行為。

林慕白推開了他,喘一口氣,終於坐在了床沿。

容盈盤膝坐在床榻上,目光遲滯的盯著她,無悲無喜,就這麼看著。

她想著,如今的容盈,所有的喜怒哀樂應該都只屬於他自己一人。關閉的心門,怕是再也無人能開啟。死去的女子,回不來的記憶,都埋葬在他的靈魂深處,將永遠與性命同在。

等著梳洗完畢,用過早飯,林慕白就該走了。三日期限還有兩天,她已經沒有時間可以再耽擱下去。

今日天氣不太好,一早起來霧濛濛的,許是要下雨。暗香已經備好了傘。“師父,還要出城嗎?我看這天氣,怕是要下雨,萬一下大了怎麼辦?”

林慕白一笑,“正因為要下雨,才得快些去。否則下了雨,什麼痕跡都沒了。”說著,舉步想走,見著迴廊裡的容哲修時,又稍稍一怔。

今日恐怕會下雨,那麼容盈——嬌眉微蹙,林慕白轉身望著緊跟在自己身後的容盈,下唇微抿。

“我爹還是會等你,誰說都沒用。”容哲修吃著蘋果,饒有興致的望著略顯猶豫的林慕白,“若是你不早點回來,萬一下了雨。我爹凍著了或者病了,那你就麻煩大了。”

林慕白沒有吭聲,這倒是實情。

可——她不可能帶著容盈去辦案子,一則行事不便,二則容盈的身份不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