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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為父也曾經歷過,為父最怕的,是莫家不甘心離庭拱手讓人。”
莫家,是個可怕的存在,即便只剩下一老一痴,仍舊是個不可磨滅的傳奇。
人們只要一提起御廚,便只記著一個莫家,他拼盡全力,人們為什麼還是看不到自己?她為什麼看不到自己?為什麼?
安離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之人,即便胸腔有無盡的怒火,也只是隱而不發,手掌鬆了緊,緊了松。
“爹……”安平良無措地站起。
是他沒用!
自己明明是天生的廚子,幼時便展現出了驚人的廚藝,可這幾年不知中了什麼邪,他的廚藝始終毫無進步。
否則,他也不會千方百計想要拿到那個小傻子的摺子了。
似乎到了窮途末路一般。
“良兒,你最近廚藝進展如何?”安離問出了他內心的恐懼。
就像莫度,永遠留給別人那個清瘦而專注的背影,讓人望其項背!
想起莫家那個孩子初來那日,她所展現出來的刀工,論敏捷論沉穩論熟練,一般人沒有十年的韜光養晦根本達不到那種程度,但是莫家可以,即便是個傻子,即便只是六年前才開始,偏偏莫家可以。
猛然抬頭,安平良支支吾吾,“爹……我……”
“你是安家唯一的希望啊——”安離意味深長道,“若是連一個傻子也比不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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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了我,我給你榮華富貴
所以他恨,恨自己無法做到心無旁騖,恨莫家人的優秀!
“爹,兒子,對不住您……”
“啪!”一個硯臺砸過去,“為父不要什麼該死的對不住,為父只要你爭氣!”
墨水混著血水,自額際簌簌留下……
哎,他竟躲也不躲。
安離氣惱自己又因為那個人的事而遷怒於人,自己都技不如人,又怎麼怨得了良兒?
他不是不努力,只是天賦不足,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因子比不了別人。
想到此,安離又責怪起自己的衝動來,“良兒,你怎麼也不知道躲啊,為父不是氣你……哎!”
“兒子明白,父子同心。只是倘若這樣能令爹氣消一些,兒子甘願如此。”
安離冰冷的心稍稍觸動,是啊,父子同心,只有兒子才是最親的!
一個莫家又如何?薛席那兩個老狐狸背地裡使暗招又如何?
他又怎會輕言放棄?
“好兒子!”他離開座椅,給兒子遞了一塊帕子,“你只需記住,千萬別讓莫家搶了你的風頭,不惜任何代價,否則……”他覺得應該給兒子施壓一下危機感,“安離庭會不會拱手讓人,為父可不敢保證!”
安平良默默接過手帕,並未擦拭汁水,赫然抬頭,眼神裡有驚恐,而後堅定,“兒子記住了。”
“嗯,回去吧,記得告訴薛家和席家的公子,等中旬歸家告知令堂,務必在廿四日來一趟離庭,就說有要事相商!”
“嗯,父親也早點歇息吧。”
獨留安離一人,環視一地的破碎,得意地笑了。
哼,那個黑衣人逃脫,算他僥倖!
可即便那人真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來又如何?
誰說最隱秘的地方必須幫著秘密呢?
哈哈哈……
安平良躬身而退,出了藏書閣,額上仍在流血,臉色也不好,模樣相當可怕。
回到院子,只有那個粉衣丫鬟在等著他。
“少爺,您流血了,奴婢這就給您請大夫去。”
“萍兒,不必了。”他這才用帕子擦了一下,有些分辨不清到底是黑色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