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疼得幾乎彎下腰來“啊——”“殿下!”

耳邊桑乙焦慮的聲音漸漸遠去糟糕!身份洩露了……

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荀白腦袋裡想著……

一片漆黑一絲的光線似乎亦不曾存在,少年看不見他不知道自己在一個什麼樣的地方,他什麼也看不到,四周是黑壓壓的一片他只能聽——聽到:——啪——巴掌拍在人身上的聲音“嗯——”悶聲壓抑的哼聲,像從那緊閉的唇齒間擠出來——啪——又一聲“嗯——”痛苦的悶哼聲,不知道為什麼的,讓人覺得恐懼,看不到的雙眼裡,注滿了似乎就要溢位來的恐懼——“給老子叫!不是說你很會伺候鳳羅那班娘們兒的?怎麼在老子這就跟個死魚似的?!他媽的!你給老子叫!”

男人粗啞的嗓音伴著那雷厲風行的巴掌,一聲一聲拍在人身上——啪————啪啪————啪啪啪——“嗯——”——疼——無邊無盡的疼痛,自自己四肢百骸處傳來,無處藏身的屈辱,在身體被撕裂的剎那排山倒海般傳來……

“嗚——”“犯賤的東西!他媽的要不是為了羞辱那該死的婆娘,老子需要去玩個男人?你他媽的倒是給老子點反應!”

——啪——“嗚——”“媽的!真無趣……老子還以為那死女人的小寵床上功夫多好……哼!”

赤luo的軀體,被像具破布娃娃般的丟到地上“你們拿去玩,玩死了就給老子掛在她大營上,老子倒要看看——”不——不不——不——不要——陡然之間,從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音像洪水般湧入,少年看不見的那雙眼睛裡,注滿了驚恐,前一刻還倔強而忍耐的聲音,下一刻便像是再也無法剋制的哭喊出來不——不要——不要————“不——不要——”驚恐的叫喊聲從床上傳出來,坐在一旁的桑乙立刻動作極快的衝了過去“殿下?!”

驚恐的忽然坐起身“殿下?殿下做惡夢了?”

荀白張開眼,茫然的望著桑乙望過來的眸子,身體還記憶著自己前一刻的恐懼,這這會兒,他卻一丁點兒也想不起來他剛才是為了什麼而那樣的驚恐“不……我,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茫然的望著桑乙,他感覺自己方才的記憶像是消失了一半“殿下可還記得……殿下在小亭暈倒,我……叫出了殿下。”

“小亭?”

喃喃的重複著桑乙的話,荀白卻一點兒也記憶不起那是什麼“殿下不記得了?嗯……其實也沒什麼,羅二公子為殿下講述了鳳羅一位女帝的故事,並給殿下看了那位女帝的畫像,然後殿下忽然暈倒,可能是走了太長的路,體力不濟吧……不過比較麻煩的是羅二公子已經知道了殿下的身份,將軍那邊……”

沒有仔細聽桑乙在說著什麼,荀白只低低的望著自己還緩緩顫抖著的身體,不明所以的恐懼著他甚至根本不記得的東西……

另一面,在派人送了荀白去休息,安排了羅府的大夫看診以後,羅降徊卻再次的回到了小亭沿著方才三人走過的路,他又繞過立柱的一面,走到了第三幅畫像的位置畫中人,還是那個女子,只不過此刻的女子,卻僅以一襲金色的長袍,端坐在雙邊鏤鳳的鳳椅之上,無表情,便已顯露了那君臨天下的王者風範那是一幕朝堂早朝的景象,兩排垂手而立的文武將領們,畢恭畢敬的模樣,看在那女子眼裡,仿若什麼都不存在一般那人的眼,已經沒了陽光降徊面無表情,卻眼帶懷念順勢而走,他落步到那最後的一幅畫前那是——伸出手,他輕輕的觸上畫卷那是——女帝大婚的時候金紅二色交相輝映,已再也沒有陽光色彩的女帝無表情的臉卻並沒有因為她一生當中這唯一的一次大婚而流露出歡喜的色彩,可——即便是這個樣子,她身邊那挺拔而立的俊美男子卻依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