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舉動來。探春亦是吃驚,叫道:“二哥哥可是瘋了,那是你的命根子,老太太、太太知道了,看又有一場氣生。”寶釵也站起來,不敢置信地看著寶玉。

寶玉不看她們,只認真地道:“不過是一件不會說話的死物罷了,妹妹收了,或許能沾染妹妹一點兒靈氣,我反而會更開心一些呢,就算老太太知道了,也是不能如何的,這是我的東西,我愛送了誰便送誰。”

“二哥哥,你的心意我領了,但這玉我卻不能收。”黛玉推辭道,並不去看寶玉手中的玉。

“為何不能收,妹妹不是連二嫂子的鐲子都收了嗎?”一聽黛玉不收,寶玉登時著急起來,越發犯了呆性。

黛玉暗暗搖頭,這樣的寶玉,真不知是說他至情至性呢,還是說他孩子氣。“二哥哥,一則這玉是你出生時所帶的,關係著你的身家性命,倘或有個不好,黛玉豈不成了賈家的罪人,二則,二嫂子以鐲子贈黛玉,黛玉亦以鐲子相還,彼此留個念想,算是姐妹間的情誼,但我和二哥哥則又不同,眼見的一年大似一年,私相授受,難免落個不好的名聲,想來這也不是二哥哥想要的,更何況你贈黛玉寶玉,黛玉並無別物相還,豈不是白白得了二哥哥的東西,黛玉又豈能心安,所以這玉,黛玉是決不能收的,還請二哥哥收回吧!”黛玉說著,便站起身來,坐到了王熙鳳身邊去。

寶玉愣愣地站在那裡,恍似沒有聽清黛玉說了些什麼,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竟也說不出話來,探春走過去,拿起他手中的玉,一手理了理下面的翠色絲絛,道:“林姐姐說的也不無道理,二哥哥還是趕緊戴起來吧,一會兒老太太、老爺若知道了,怕又有一場氣生。”說著便要將那玉給寶玉帶上。

寶玉越發地發了左性,瞪圓了眼睛,一把搶過那塊玉來,想也不想就往外走去,嘴裡還嘟囔著,“罷了,不過是一塊破石頭,林妹妹不要它,我也不要,索性摔了省事。”只慌得在外間侍候的襲人、晴雯等人慌不迭地抱住他道:“二爺,你可不能摔啊,那是你的命根子啊!回頭老太太要是問起來,還不要揭了我們的皮。”

寶釵、探春、熙鳳等人也忙起身跟了出來,一邊勸著一邊阻攔,那寶玉卻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掙脫了她們幾人,拿了玉要往假山上摔去。

“二爺!”襲人噗通跪倒在地上,哭道:“二爺不在乎我們,可也想想林姑娘啊,二爺摔了玉,讓林姑娘面上怎麼過的去啊!”

“你讓他摔!我倒是不放在心上的。”黛玉扶著雪雁的手,依著門框冷冷地道。

王熙鳳等人都愣住了,黛玉不是一向和寶玉關係不錯的嗎?怎麼竟說出這樣的話來?就連寶玉一手舉著那玉也呆在那裡,不知黛玉這話時何意。襲人哭著爬到黛玉面前,扯了黛玉的衣裙哭道:“林姑娘,你可不能說這樣的話啊,自從你來了,寶二爺對你如何,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不先送來給姑娘,怎麼姑娘不顧念這些年的情誼,不說勸著,反倒慫恿著二爺摔玉的,林姑娘你可不能這樣啊,認識要講良心的。”

雪雁聽她唸叨著,早氣得變了臉色,一把將襲人推到一邊,怒衝衝地道:“你是什麼人,也敢這樣拉扯我們郡主的衣服,教訓我們郡主?”

“奴才不敢,可是林姑娘……”襲人還想說什麼。

雪雁更是怒喝一聲道:“放肆!”一個巴掌打了過去道,“林姑娘也是你叫的?你們二爺也不是小孩子了,他要做什麼自然是自己的想法,和我們郡主有什麼關係?”

“雪雁,罷了。”黛玉揮揮手,道:“襲人,你也記住,我與你們寶二爺即便有什麼情分,也是表兄妹的情分。他早已不是個孩子,反屢屢做這樣孩子的舉動,不念著老祖母擔憂難過,不念著老父親苦苦支撐,卻總這樣意氣用事,可不是無用又是什麼?他真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