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場雪,地上積雪很厚,漫天扯絮搓棉的落滿雪花。

溫綿陪周茹去商場大采購,自從遇過外籍歹徒的襲擊,她還真有點心理陰影了,好在周妹子一路在耳旁唸叨,分散了她不少注意力。

“綿綿,我以為王覺是什麼好鳥呢,居然瞞著我早和別人好上了。”

周茹是這麼告訴溫姑娘的,王覺交警在深更半夜給她打電話,這男人在那頭顯然喝醉了,叨叨絮絮著:“她離開我了,再也不會回來了……”遂哭得傷心不已,深情得簡直感人肺腑。

溫綿著實被他逗樂了,“他真缺根弦?要不然,就算和其他女人曖昧,也不會傻到打電話通知你吧?”

“俗話說酒品見人品。”周茹又扯上了溫姑娘家的好首長,“還是小琛哥給力,多少女人惦記著他呢,人就是八風不動。”

他真的是嗎。

溫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變得越來越無法自控。

對於施倩柔,不可能全然不介意,可她也不願意面對太複雜的糾葛,即使他心中動搖,她也能理解。如果那女子是他心中一道坎,即便事過境遷,他也總要靠自己才能跨過去。

溫綿唯一能做的,是儘量不要胡思亂想,她想與他這麼一起生活,不想關注一個與他們婚姻應該無關的女人。

晚上要去瞿家吃飯,中校在節前特意休了半天假,車子停在軍區大院附近,已是傍晚。溫綿踩著皚皚白雪,拎著幾隻購物袋,慢慢走向燈火通明的宅子。

只一眼,就撞見令她胸悶的一幕,瞿承琛一身軍裝,戎裝煥發,身形板正,與那位優秀的漂亮前女友正交談著,前女友啊……溫綿看到這個場景,渾身一冷,她習慣性地掐自己的手心,用以抗衡令她難受的心情。

這時不知瞿承琛說了什麼,兩人同時抬眸,注視對方,他們既沒有過於親近,也不像許久不見,彼此臉上的笑容,隱約可見。

這麼一對男女立在雪中交談,雪花落得倆人滿肩,像能聽見雪落的聲音,一時間,雪似一片濃霧,模糊眼睛。

不是在演冬季戀歌吧。

正走神間,還是男人先發現了她,微微朝這邊看來,溫綿提了提袋子,估計首長現下十分春風得意。

瞿承琛神色不變,牽過溫綿的手介紹:“這是我妻子,溫綿,你們在學校見過。”

溫綿還是要給他長面子,僵笑著,“施老師,好巧。”

不等施倩柔回應,瞿承琛聞言低低一笑,“家裡還在等著,我們先走了。”

施倩柔淡淡朝溫綿看去一眼,她慌忙低下頭去,簡直典型的鴕鳥行為。

“那好,下次再聊。”施老師笑著接話。

瞿承琛不再多說,拿過溫姑娘手裡的購物袋,慣常攬住她的肩膀,高大的身影轉身離去。

施倩柔向前走了幾步,“瞿承琛。”

清雅的女聲在大雪天聽起來格外動人,瞿承琛站定,回頭去看雪中的長髮美人。

施倩柔發現他眼中與看自己媳婦時截然不同的眼神,原本想要說的話再也沒了勇氣,只好重新振作,“沒喝到你的喜酒,挺可惜的。”

瞿承琛也只淡淡一笑,無聲告辭。

倆人並肩,往瞿家小樓走,溫綿看著外邊被大雪覆蓋的房子,發現瞿承琛正要張口,她搶先一步,“你爸媽不是在等我們晚飯嗎?快進去吧。”

小吳與裴策在處理著門前雪,瞿小光同志堆出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小雪人,正央小舅舅去給她拿蘿蔔蘑菇,來做雪人的眼睛鼻子。

趁著溫綿與他們打招呼,瞿承琛側臉,她肩上的薄雪被他掃去,只餘指尖微暖的溫度。

進屋向瞿遠年、裴碧華照例寒暄幾句,瞿中校竟一言不發帶著溫綿上樓。

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