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老太太眯眼看著已經氣息十分虛弱的鐘玉曼,只是冷笑道:

“你的手,你的腳,都是我生出來的,怎麼不把你的手腳全給撅巴斷了?才撅巴斷一根?”

“都撅巴斷了,也不行,也還不了我的生養之恩,”

“因為你身上的每一根頭髮絲都是我的!”

她不會讓鍾玉曼還清的。

她還需要鍾玉曼替小女兒鍾玉芝頂罪。

“所以想還清,沒門!”鍾老太太氣急敗壞的站在門口,盯著屋裡躺著一動不動的鐘玉曼,滿臉怒火。

鍾嬌暗吸一口氣,

別人家孃家頂多是螞蟥來吸血,

這老太太作為親媽,這是生孩子要命的啊!

這還不如不生呢。

“那你說,這輩子,你怎麼才能還清你的生養之恩?”鍾玉曼沒有扭頭看向鍾老太太,還是呆呆的看著棚子頂,眼神之中一片暗淡,灰濛濛的,

沒有一絲光亮。

這樣的日子何時是一個盡頭?

鍾老太太聽到這句話,眯了眯眼睛,還是想著讓鍾玉曼頂替鍾玉芝去認罪,這樣,小女兒就能被放出來了。

思索了幾秒,鍾老太太才像模像樣的抹抹眼睛,其實眼睛裡沒有一絲傷心,更沒有一滴淚了,也沒有紅,只有狠辣:

“玉曼啊,你想想,你現在已經這樣了,不如替你小妹玉芝給扛了,那樣的話,我和你爸爭取找人,給你減輕罪責,再把你弄出來,這樣,你也就不用再在這裡受苦了。”

“而且,現在你什麼也吃不是喝不上什麼的,光跟這個爛男人受苦了。”

“到了裡面,你一天三頓再也不用愁了。”

鍾老太太給鍾玉曼耐著性子分析,想打動鍾玉曼去給鍾玉芝去頂罪。

玉曼男人一邊聽,一邊狠狠的攥著拳頭,他想揍人,但鍾玉曼抬眼看了眼他一眼,認真的對她說:“對沒心沒肺的人,不興動手,那會髒了你握粉筆的手。”

鍾老太太聽到鍾玉曼暗戳戳的罵自己,立刻不復剛才的沉著,立刻伸手指著鍾玉曼就罵道:“我髒怎麼了,我不髒怎麼生你?”

老太太急眼了,髒話髒想法就飆出了口。

鍾玉曼微微吃驚了下,然後很快,又扭過頭,繼續看著棚子頂。

那一張除了惡毒就是算計,她已經沒有任何想法了。

“說吧,我怎麼才能還清你?”

鍾老太太聽到鍾玉曼說正事,眼睛還是亮了起來,她看著鍾玉曼平靜的側臉,想了想說話:“要麼,你替你妹妹去頂罪?”

“要麼,你就去死!”

“兩個選一個,否則,我不會讓你安生下去!”

老太太惡毒的吼著,

氣得隔壁兩扇棚子門開啟了。

一家三口,還有爺孫倆走了出來,看著虎視眈眈,囂張跋扈的老太太,氣得都紛紛指責起鍾家老太太:

“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麼能害自己親骨肉啊!”

“都說虎毒不食子,你是想要玉曼的命啊!”

“不能再逼玉曼了,已經苦成這樣了!”

“壞人!壞人!”

“欺負人的壞人!”兩個孩子不顧忌大人,爭先恐後的喊起來。

鍾老太太一看隔壁的來幫忙,一個個骨瘦如柴,穿著破爛,她鼻子哼了哼,一另鼻孔朝天的模樣:

“還是想想自己的每天吃啥,操啥心,真夠賤的!呸呸!窮鬼!”鍾老太太朝著兩邊的人各啐了一口。

兩邊的人看著鍾老太太,不禁微愕,沒想到穿著得體,為人卻如此沒有教養。

很快,兩邊的人就不管老太太了,紛紛湧進了棚子裡,看了眼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