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手輕撫著她的脊背、腰椎,細細地摩挲著那裡的肌膚,舒緩著她的不適。

過了許久,他起身去了衛生間,在寬大的浴缸裡放好了水,回到床前輕輕抱起了她。

懷裡的女孩輕如羽毛,單薄的像張紙片,他毫不費力地將她抱到衛生間,放在稍熱的溫水裡,緩解著她身體的疼痛。

大約是溫水的舒適讓她恢復了些許清醒,她微微睜開眸子看了他一眼,又像是累極了,終於又昏睡了過去,輕淺的呼吸聲幾不可聞。

浴室裡明亮的光線下,女孩子玉質一樣的肌膚上,一塊塊青紫看著有些可怕,脖頸上,鎖骨上的痕跡更是清晰可見。

一絲絲悔意蔓過心頭。

他從來沒想過,他程中謙會對一個女孩子動用暴力,用這樣粗魯的,原始的方式來表達他的情感。

他仔細地擦清洗著她傷痕累累的身體,溫水的浸泡終於讓她的身子有了絲熱氣,他將她擦乾抱上了床。

潔白的床單上,兩乾涸的血跡刺痛了他的雙眼,漂亮眸子變得幽深而陰鬱。

“璨璨。”他將她摟在懷裡,“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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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到室內的時候,程中謙從沉睡中猛地驚醒。昨天晚上的激情左顧右盼,他本能地的摸了摸身邊,卻摸了個空。起身一看,整間大臥室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

幾乎同時,他聽到樓下有人在說話,接著只聽“砰”的關門聲,他猛地翻身下床,套上家居服匆匆跑下樓。

果然是徐嫂在關門。

“蘇小姐剛剛離開。”

徐嫂昨夜聽到動靜,看到是程中謙拖著以璨進門,便悄悄退回屋子。

主人有主人的私密,她並不方便知道,這是做大戶人家僕人的規矩。只是今天早上起床做早餐的時候,她看到以璨裹著件大襯衫從程中謙的房間出來,才嚇了她一跳。

以璨雙眼紅腫,隱約可見脖頸處的痕跡。她見到徐嫂並沒有尷尬,只是匆匆點頭,便去書房將昨天被扔掉的T恤找回套上,然後匆匆出門。

田麗芳在前段時間出國旅行去了,小吳老家有事也請假回去了,徐嫂預感到這倆個人發生了什麼事,卻又不好攔著以璨問,她剛關上門就見到程中謙下樓,便急忙告訴他以璨離開。

程中謙連衣服都沒換,抓起車鑰匙便下到地下車庫,發動著車便衝到街上。

前後只不過五分鐘的時間,她應該走不遠,當他開著車慢慢沿著她慣常走的那條街滑向前去時,果然看到了她的身影。

她像是剛從一家藥店走出來,手裡還拿著一瓶礦泉水。他怕驚動她,在離開她一段距離的地方悄悄停下車。

他看到她撕開藥盒包裝,將兩粒藥放在口中,擰開礦泉水瓶蓋一仰頭,喝了一口水將藥送下,又連灌了兩口水,才將瓶子拋到垃圾箱,然後甩著大步離開。

程中謙先是默默地盯著她的背影,看著她吃藥的動作有一瞬間的驚愕,接著他像是又被她打了幾耳光般惱羞成怒,轟地一聲重新發動了車子追上前去。

“以璨!”

蘇以璨停住腳步轉過身來,臉色比昨天晚上看到時還要蒼白,瘦削的身材像是棵被砍掉了枝枝丫丫的小樹,直挺挺的對著他佇立著,冰冷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看穿。

“上車,跟我回家。”他發出的聲音有些嘶啞,卻出奇的溫柔,像是怕嚇跑她,但只換來她冷漠地背影。

他再搶前兩步拉住她,撥了撥她凌亂的短髮,撫上了她冰冷的臉頰:“如果你要回學校,我送你回去。”他說著,將她帶到車前,開啟車門。

以璨並沒有坐進車裡,卻開啟後車門拎出自己昨天扔在車上的書包,又縮回身子,將書包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