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女回憶明眸皓齒的笑臉,且那笑竟彷彿發自內心時,許多的不甘便湧成了憤怒。

她逃避自己若逃避瘟疫,可卻願對一個陌生人露出如此他從未見過的甜美笑顏

在他心中,除了他和藍錦甯可以算作相熟,其餘者,都是陌生人。

甚至忘了當初自己有多麼急於籠絡這個青年,用無比熱絡的態度去對待他。

“樂祥堂弟,小心了。”沉下滿心的惱恨,即便恨不得將對面的青年斬落劍下,然而身為一個曾經成功的商人,衝動並不能完全掌控他的理智。

雖然他不能殺了他,但重創他卻不是不可以。即便會付出一些代價,他也要讓藍錦甯瞧瞧,她千挑萬選之下得到的,是怎樣一個沒用的廢物

多次輪迴投胎的經歷始終讓他有所改變,儘管他學會了如何快速適應每一世的環境,卻也讓他在不知不覺中帶上了一種桎梏。融入環境,就要認同這個社會的法則,而如今的法則之一便是男尊女卑,女人依附於男人。

梁國雖非尚武,然武風不弱。女子傾慕於強大的男子,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比如在尚武的東盛國,頂尖的武者甚至能夠請求皇帝將美貌沒有後臺的嬪妃賜予他們。

大梁雖不至於到這般地步,但如果所嫁之人無能,那他的婦人也會遭人所輕視。

在世間輾轉了千萬年,梁樂桓當然也當過武者。一套頂尖的功法對於別人或許千金難求,於他卻不值一提,否則以他弱冠少年之齡,又如何能在東盛成名已久的將領劍下全身而退?

這具身體或許比不上資質絕頂的練武天才,但在他的刻意打熬之下,堪比一流高手

梁樂祥,他沒有放在眼裡。

阿常收了笑容,隨手撿了一根兵器架上最長劍的長棍,道:“請六殿下賜教。”

梁樂桓被他這般隨意的舉動氣的不善,自己手持利刃,他卻只拿了一根長棍,這是在譏笑自己麼?然而現在去換兵刃顯然不是明智的舉動,這麼多人看在眼裡,多半會笑他多餘。

他頓了頓,沒有立刻動手,皺著眉道:“堂弟,你還是換個兵器吧”

阿常淡淡的道:“既然都是輸,用什麼兵器不是一樣?”

梁樂桓啞然,心道他倒是好心境,竟然將勝負看得這般淡泊。再者,他說的倒也沒錯。自己要勝,自然是全勝,難道他梁樂祥用了木棍,旁人就能說他勝之不武?

既然是勝,用什麼兵器又有什麼關係

周圍禁衛無不暗暗點頭,心下對這位低調的世子,倒也有幾分不同的看法。

只是看他拿棍的架勢,簡直比鄉野村夫還不如,顯然是沒練過棍法,這樣的切磋比試,也沒什麼看頭,用刀用棍,亦無差別。

又或許,他壓根是拿不起重兵器,這才選了木棍?

這種想法一生出來,便有人忍不住訕笑了兩聲,只是顧及著世子的顏面,只偷笑罷了。

錦甯則偷偷翻了個白眼。

知曉阿常武藝不錯的人,也就寥寥數十人罷了。包括藍正傑王氏在內,也只曉得世子粗通武藝,並不知他的深淺。唯一親身經歷過的人,也只有藍錦奇一人罷了。然而那只是幼年時期的打壓,壓根沒人放在心上過,只有錦奇,一直對世子恭敬如初。

有禁衛上前到兩人中間,大喝了一聲,聲如洪鐘,震得人耳中轟鳴,振聾發聵。

梁樂桓提氣縱身,一躍便到了阿常身前,暗含著怒氣的一劍刺出,暗含著金器交鳴之聲,讓人忍不住心生寒意。

他目中黝黑,打定了主意要一劍擊敗梁樂祥,讓錦甯看看他們之間的差距

有那武藝高超的禁衛,暗暗屏氣凝神,時刻準備好救人。

然而交起手來,其實只是電光火石之間的事情,他們甚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