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煥之見面詢問。

這時候,他也看到跟著楚弦進來的三個神明,崔煥之沒有多想,更沒有往神明那方面去想,只是隨意打量了幾眼,覺得這三個人氣息有些古怪,不似術修,也絕對不是官員。

對崔煥之,楚弦沒有其他可隱瞞的,所以直接是道出自己的想法。

更是介紹三位神明給崔煥之認識。

崔煥之的反應,目瞪口呆。

「這,這,楚弦,你跟我過來。」崔煥之面色一冷,起身說道,楚弦也料到崔煥之會是這種反應,不驚奇,只是衝著白娘娘三神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便跟著崔煥之過去。

到了後堂,崔煥之忍不住訓斥道:「楚弦,你這是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是要惹大麻煩的,聖朝從始至終對神明的態度就是一貫不變的,是堅定的,也是無人敢撼動和質疑的,你算老幾,居然妄想改變這種政令,實在是……自作主張,太過自大了。」

要知道這麼多年裡,崔煥之是極少訓斥楚弦的,他是將楚弦當成了他的晚輩,是真正關心楚弦發展的。

以往楚弦也很少會犯錯,這一點,崔煥之已經是相當信任楚弦。

可沒想到,官位做到了正五品,一州刺史的高度,居然也會犯這種在官場看來的『低階錯誤』,當然是必須要訓斥。

崔煥之訓斥楚弦,是為了楚弦好,是怕他走了錯路,一發不可收拾。

現在訓他,就是希望楚弦可以及早的認識到『錯誤』,更早的懸崖勒馬。

這是崔煥之的想法。

楚弦當然能理解崔煥之的意思,這也是崔煥之真正為他著想,換做其它人估摸就不會這麼著急,不會這麼推心置腹了。

楚弦都懂,所以他感激崔煥之,同樣,楚弦早就想明白了,這件事要推動,受到的阻力那絕對是空前絕後的,但做官一場,不能因為困難就不去做,不能因為自己的前途,就故意退縮。

對於官場的理解,楚弦絕對是在崔煥之之上,有很多道理,想的比崔煥之還要深刻。

就像是現在,楚弦做到正五品,想要再繼續晉升,可以到四品,便如現在的崔煥之,可到了崔煥之現在的官級和地位,想要更進一步,那就困難了。

因為再上一層,那就是三品。

三品官員,在聖朝那都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存在,因為到了這個級別,想要再更進一步,已經是難如登天,聖朝絕大部分的官員,甚至連五品都上不到,六品已經是頂天了。

至於四品,那都是少數中的少數。

三品官員的話,更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再加上聖朝官員的壽元極為悠長,在三品位置上待上百年的官員那是大有人在。

如果不是特別優秀和能力出眾的,到了四品,那已經是他們的政治生涯的終點了。

因為再向上,便會到達聖朝真正的高層,真正的掌控著,也是真正的領導者級別,沒有自己的政治主見和想法,根本不可能上來。

楚弦現在就是在做這個準備。

他不光是為了正義,為了公正,也是為了自己。

那麼既然早就遇到會遇到困難,所以楚弦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崔煥之這一關,就是他要踏過的頭一個關卡。

若是連崔煥之都搞不定,那如何搞定朝會,如何搞定首輔閣?

所以楚弦神色泰然,先等崔煥之訓斥,然後等到對方不說話後,這才慢慢的,將自己的想法和政見一一道出。

「先生,我在極州所見所聞,那當真是長了見識,按照道典,天下萬物,皆有陰陽好壞之分,這是必然的規律,神明也是一樣,他們當中,也是有好有壞,若是一味的滅殺打壓,不說殘忍無禮,也是有些不近人情,那為何就不能收納教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