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驚住了。

哪怕是貴夫,那也是不同尋常的珍重之意。

以至於他們這時生不出對餘祈的不滿。

畢竟女子三夫四侍是正常的,就算中途找了新歡,也頂多是讓人心底難受而已。

但貴夫可是實打實的名分。

就連平日裡跟在花魁身後的青飲,也跟著一同離開。

見此情景,他們還有什麼不明白。

扯爛了帕子,恨不得跟花魁身邊的青飲是他們自己。

就連青飲本人都是驚訝著的。

他也是今日才知被一起贖了身。

但他明白,餘姑娘這樣子做是為了淮竹公子,怕淮竹公子沒有知心的人跟在身邊。

轎子晃晃蕩蕩地朝著屋宅走。

轎子裡的美人與餘祈並排坐著。

“怎麼了,一直看著我?”餘祈伸手掀開簾子的衣角,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是不是有些吵?”

外面的嗩吶聲沒有間斷。

幾乎是一路跟隨。

見美人側過來臉,啟唇說著什麼,可隔著嗩吶聲,她聽得不清楚。

於是湊得更近些。

淮竹見她近了距離,不自覺地往後靠了靠,但想起來對方做的事,又僵著身子沒有再動。

啟唇重複了遍,“不吵的。”

“餘姑娘知道,抬轎給的名分是貴夫嗎?”

其實他也是有私心的。

沒有人會放著貴夫不做,要去做小侍。

所以在餘姑娘讓他上轎子時,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坐了上去。

“怎麼還叫我姑娘,我們不是都上轎了,叫我餘祈,小祈也行。”

餘祈握著美人的手。

扶人上來後,一路上都沒有鬆開。

不過也只在稱呼這裡糾結了一瞬。

“不是貴夫。”

“我說過,想讓你做正夫的。”

“不過淮竹好像不信。”

嗩吶還在響著,少女的聲音不緊不慢地落至他的心間。

“等過段日子,再同淮竹行婚事。”

主要是現在脫籍的事情沒有解決。

她也不能頂著律法做事。

手心皙白的指尖似乎想要收回,餘祈把修長的指尖扣住,不讓對方離開。

本來是想給人驚喜的。

結果還是先說出來了。

淮竹聽了她的話,恍如入了夢一般,只覺得面前一切都是些幻象。

可那嗩吶聲,以及手中的觸感,都在告訴他,剛才的不是臆想。

“淮竹是罪臣之身,做不了正夫的。”

他的聲音太輕,被嗩吶聲盡數遮掩。

睫毛輕顫,心尖的酸脹讓他一時分辨不出具體是什麼情緒。

明明都跟著對方回去了。

卻還是說這樣的話。

他會認不清楚自己身份的。

之前只以為是對方的玩笑話,剛才提了婚書一事也是故意避開了那樣的想法。

“淮竹是怎麼想的?”

餘祈說了一大堆,見小花魁沒有回應,繼續問他,“等給你脫了籍,你就做我的正夫,好嗎?”

“好。”

他聽見他自己應了句好。

怕自己的話語被嗩吶聲遮掩,面紗阻隔的美人側過來臉頰,蝶翼的睫毛輕扇。

瑰色好親的唇瓣被白紗遮掩顏色。

毫無徵兆地覆在少女唇瓣,嗓音輕緩,像是霜冷被細細融化,“妻主怎麼安排,都好。”

紗織物觸碰唇瓣的感覺不是特別好。

輕輕的磨砂感,薄薄的。

美人唇瓣嬌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