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進了來,他回來一般都是要先到孫氏這裡請安的,這次也沒有例外。

王棟一絲不苟地朝著孫氏行禮,面容一如既往的嚴肅文中,三娘特意看了王棟一眼,從面上確實是看不出來別的什麼情緒。只是站起身時,王棟的目光朝著孫氏身邊的二孃掃了過去,雖是淡淡的,那一閃而逝的鋒利卻是正好讓離著近的三娘捕捉了。

只可惜,二孃朝著王棟行了禮之後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沒有注意。

“你來的正好,我剛剛還在同你媳婦商量事情,她說要讓你同意了。”孫氏讓王棟也坐下,便開口道。

王棟聞言挑眉朝著薛氏望去,卻見自己的妻子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恭順溫柔的模樣。

“哦?母親有何事?”王棟又轉頭看孫氏,語氣無波無瀾。

孫氏指了二孃道:“我想要薛氏以後將二孃帶在身邊當作嫡女養。她自幼就在你膝下長大。你對她理因比別的子女要親近,前些日子我病了,也是她衣不解帶地伺候我湯藥,孝心可嘉。二孃是我最喜歡的孫女,我自然是想多為她打算的。”

當著三娘這個嫡親的孫女的面。孫氏公開說二孃是她最喜歡的孫女,不可謂不偏心,只是三娘心中卻是好不在意的。她從未真正將孫氏當作自己的祖母看。於是三娘依舊是嘴角帶著柔和的笑意,眼眸清澈,紋絲不動。

王棟不知為何。朝三娘看了一眼。確實心中暗歎。同是他的女兒,為何會差別這麼大呢?也難怪世家娶婦,皆要娶嫡女。庶出的與嫡出的,差的不僅僅是名分而已。

想到這裡,王棟又朝二孃看去,見她雖然也是低眉順眼,看上去並不在意剛剛自己祖母的話,可是因為激動而微微泛紅的臉頰出賣了她。她連呼吸也重了一些。

“母親說的是,二孃她養在我身邊十幾年,我待她理應比別的子女更親近也更瞭解。她一確實是個……孝順的。”王棟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聽不出情緒,但是他自成年之後說話也一直是這樣。旁人也沒有覺得怎麼。

孫氏聞言更是滿意地點了點頭:“你也這樣認為那是更好了。二孃的十五歲生辰,因是在痷中過的,沒有大辦。那是女子一生中的重要的日子,怎麼能委屈了她?我想為她補辦及笄禮,到時候老三媳婦發帖子將京中有臉面的夫人小姐們都請了來,老三媳婦也就在當天當著眾位夫人的面認了二孃做嫡女。”

說著,孫氏便對薛氏商量起了要邀請的人家。還吩咐她去將之前各府來往的禮單拿出來。

孫氏正說的高興,二孃也是一臉笑意的在一旁安靜聽著,王棟卻突然開口了:“母親的意思,我知道了,只是這件事情恐怕得要緩一緩了。”

王棟的話一出口,屋子裡就靜了一靜。

孫氏有些莫名地看向王棟,似是沒有想到王棟竟然會出口拒絕。二孃卻是臉上的笑容僵了一僵,想要再端起笑臉的時候,卻是有些吃力。

三娘自始至終都是站在薛氏的身邊,笑著不言語,只安靜聽著。薛氏也是低頭乖巧地聽孫氏的囑咐,除了點頭應“是”,沒有發表過意見。

“老三,你這話是何意?”孫氏有些不高興了。

王棟面色不變,淡淡道:“皇后嫡出的二皇子離世不到三個月,朝中上下皆是哀慟非常。雖說不是國孝,可是皇上皇后尚且還在悲痛中,作為臣下怎麼能大肆宴請賓客面有歡容?我若是為了一個庶女的及笄宴,大宴賓客,恐怕這三品的刑部右侍郎的位子也不必坐了。”

孫氏聞言皺眉,她對這些一直就不瞭解,也沒有什麼興趣。不過聽王棟這話,到也有些道理。孫氏看向二孃,見她有些委屈,便不死心地對王棟道:“那過幾個月再辦總是可以的吧?”

王棟一臉嚴肅,皺了眉頭:“母親,嫡庶之別是世家大族最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