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蕭玉辯駁,南宮平自懷裡取出一盒藥膏,幫蕭玉細細的塗在傷處。

蕭玉的胳臂上,被尖石劃破的傷口,深可見骨。撕開那幅破爛爛的衣袖,可以見到那處傷痕,血肉模糊的恐怖的外翻著。

倒吸了一口涼氣,南宮平開始細心的幫她處置傷口。

處理完後,他又一把撕下自己的一幅袍襟,幫著蕭玉細細密密的裹紮好那隻受傷的胳臂。

蕭玉咬著牙強忍著,默不作聲。只是,額角間,有著細細密密的汗珠滲了出來。

 。。。   一直是牽在蕭玉手中的長繩,不知從何時起,早已經脫手飛去了。

蕭玉只覺得,自家的身子,像一隻斷線的風箏,在紛飛的水花當中,一徑的相當冒險相當拉風的搖擺飄搖著。

偶爾,還有一些突起的尖尖的山石,鋒利的刺穿蕭玉的衣衫劃破了蕭玉的肌膚,只不過,那種一閃即逝的尖銳的痛感,在蕭玉的滿腦袋的強烈的驚恐當中,早已經被自動下架忽略不計。

一路飄落下來,其實亦不過是轉瞬之間。

只是,在蕭玉的心底,卻像是渡過了一個極其漫長的世紀。

終於,一聲巨大的重物落水聲砰然傳來。

緊摟著蕭玉的南宮平,早就已經在空中調整好了身形,繃直了雙腿,順帶的理順了蕭玉的身體的下落姿勢。

摟在一處的倆個人,就像是捆在一處的倆根鐵針一般,筆直的落入那條瀑布底下的澗水中。

除去那聲砰然的落水聲外,落入水中的倆個人,只是激起了極小的水花,身體便順利的沒入那彎深潭之中。

在水底順勢潛游了一段,蕭玉和南宮平倆個人的腦袋,終於在離岸不遠處冒了出來。

用力的颳了一把臉上的水滴,蕭玉不由得不勝唏噓道:

話說,本姑娘這是,終於脫險了的節奏了麼?哇哇,還以為分分鐘就會掛掉了呢……

冷不防,蕭玉溼漉漉的腦門上,捱上了一記小小的栗鑿:

“說句實話,本王還就真有些佩服你,在任何情況下,都有這個閒心思去神遊天外。只是,玉兒就不想趕緊的上岸烤乾衣服麼?你不冷,本王可覺得這潭水實在是有些惡寒,連本王都有些敵擋不住呢。”

瞧了一眼滿面不悅的南宮平,蕭玉終於主動忽略掉細賞妖嬈男色的念頭,只能是沒脾沒氣的連連點頭:

“是是是,王爺言之有理,咱們倆個,趕緊的上岸上岸。只是,王爺這扣著玉兒肩膀的手,又是否可以鬆開了?”

南宮平冷哼了一聲,傲嬌的別過頭去,終於輕輕的放開了手。

感覺到肩上的壓力一鬆,蕭玉頓時如釋重負,趕緊的往岸那邊極是激烈的一路狗刨了去。

喘吁吁的爬上岸,蕭玉有氣無力的徑直往岸邊的草地上一癱。

只才那麼一會的功夫,她早已不費氣力的澆灌好了約莫有一米見方的青草地。

南宮大爺的教官氣質,到了此刻,依然是沒有全然散去。

見蕭玉癱坐在那邊,又歪歪扭扭的走了過來,揚眉厲聲說道:

“玉兒啊,習武之人,體力超支後,驟然靜坐乃是養身大忌。你這懶鬼,如何一下子就坐下了?速速隨本王去尋些柴火,一起烤乾衣服,方是正理!”

無言的起身,一步三搖的往前面走著,蕭玉隨意的一揮手,趕緊的放出那位頂頂能幹的軍需官阿彤。

甫一落地,那小東西便歡天喜地的笑道:

“唉,主人,早就該放阿彤出來了。這憋在您身體裡面,聽那些雜七雜八一團糟的心語,阿彤都快要憋出心理毛病出來了!還是在外面走著要舒坦一些!”

蕭玉一臉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