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深呼吸了一次,回頭依舊是燦爛隨意的笑道:

“奇怪哦,瞧王爺剛剛這話說的。依著玉兒糊塗心思想來,王爺近日必是因著剛遭遇了一小段的美人荒了,以至於,王爺不管是遇上誰,都能隨口吟上幾句動人的句子了。王爺剛剛說的那句,聽起來就頗有幾分深意,不知又典出何處?”

南宮平臉上的笑容,突然一下子消失得一乾二淨。

附帶的,一同消失掉的,是他的那種溫文爾雅的慵懶態度。

也沒見他如何動作,衣袂一展,他整個人,就已經輕飄飄的飄落在蕭玉的面前。

慘白著嘴唇,他烏灼灼的黑眸,定定的瞪視著蕭玉,而後,才極是苦悶的啞聲問道:

“熱心熱情,偏換冷淡冷漠。你個狠心的東西,要本王怎樣,你才肯信?!”

蕭玉不禁又是一陣的心生迷茫。

臥槽,難道,就連這個遙遠的五色大陸上的子民,在年幼時,也曾認真的拜讀過瓊瑤嗎?

他剛剛說的這句臺詞,又是何等的熟悉,何等的令人驚豔!

伸手摸了摸自家那隻小巧的鼻頭,蕭玉又耐心的等了半天,等對面的那位氣息均勻了面色正常了,這才抖索索的怯怯問道:

“呃,王爺,那麼,您就預備著,在這間小院裡一直的待下去麼?咱們,總是要走的。”

又是粗重的嘆息了一聲,對面的王爺這才意興闌珊的答道:

“走嘛,自然是要走的。稍等,先陪本王吃完早餐再說。”

蕭玉空空如也的腸胃,頓時應時應景的“咕嚕咕嚕”一通山響。

哎呀,原本,早就該吃早餐了耶!

這位脾氣古怪神秘莫測的南宮大爺,如何只顧著說些那種沒意思的話,這等極是重要的民生大計,卻怎又不肯早說!

害得本姑娘枯站在這邊,打了這麼半日的饑荒!

蕭玉一拍手,眉眼彎彎,笑語聲又極是清亮的響了起來:

“原來只是吃早餐呀,簡單!玉兒可正狂餓著呢!這等好事,玉兒又豈肯錯過!只是,今兒王爺是吩咐人出去採買了,還是預備著令人現做?玉兒倒是想過去替著王爺效勞一二的,只可惜,玉兒手藝不是很高,只怕是難入王爺的法眼呢,嘖嘖,嘖嘖。”

 。。。   沒提防,南宮平衣袖輕揚,早在她腰間的昏睡穴上拂過。

豎琴般低沉悅耳的聲音,又在她耳畔喃喃的響起:

“對不住,玉兒,本王只是已經戀上了有你相陪,再難自禁。哪怕,你暫時還不是那般的願意……”

他低低的語音裡,有了幾分淡淡的歉意,只是,在他懷中業已經昏昏睡過去了的蕭玉,沒能夠聽得見罷了。

……

暢快的酣睡了這麼一晚,蕭玉的第一感覺,就是踏實,暖和,與前一段日子的風餐露宿相比,這裡的這張臥榻上的舒適度,簡直是美好舒適得無可挑剔。

嗯嗯,床褥柔軟,枕頭柔軟,紅木雕花大床四周垂著的輕紗帳幔,更是春水般的潔淨柔軟。

只除了,只除了自己的脖頸下面,硬硬的枕著什麼物事……

稍稍有些不適的回過身去,蕭玉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目下大喇喇枕著的,竟然是人家南宮王爺的一支手臂。

晨光中,他的衣襟微敞,滿頭長長的烏髮隨意的披散在肩頭,更襯的衣襟處露出的一段肌膚瑩白細膩如瓷。

再往上看,他的薄唇微啟,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絕類圖畫中那種絕色的美人情態。只是,濃眉下的一對深潭般的烏亮黑眸,此刻正含著笑,一眨不眨的凝視著自家。

呀,自己的一副醜醜怪怪的睡態,怕都被此人暗中瞧光笑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