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好像突然沒了精神,於中又問道。

“行了,於哥,你別問了,沒事。”馬德擺了擺手,說道。

“馬德,有心事?”費老頭也停止了思考,轉過頭來問道。

“沒事,我都說了……”看到費老頭和馬德一臉追根究底的樣子,馬德鬱悶地搔了搔頭皮,苦笑道:“我只是覺得有一些納悶兒罷了……”

“納悶兒?你納什麼悶兒?你小子本來挺老實的一個小子,我還納悶兒今天你怎麼突然發飈了呢。……把話說明白……”看著馬德,於中不客氣地說道。

“唉……”見於中問出來,馬德苦嘆一聲,只得說道:“我今天其實本來不打算提陳潢的事的,只是打算把陳潢讓我轉交的奏摺交給康熙就算了的……”

“陳潢有奏摺?他一個犯官……那你為什麼不把奏摺呈上去?”費老頭奇道。

“所以我才納悶兒!……”馬德的表情更加顯得苦悶不已,“先前一個川陝總督不好好走路,非得朝我的劍上撞,害得現在人人都說我不問青紅皂白就殺了朝廷的封疆大吏;現在好了,連個奏摺也會不明不白的掉了,我能不納悶兒嗎?……我到底招誰惹誰了,這種事烏龍事怎麼都被我遇上了。”

“奏摺丟了?”

“是啊。今天臨進宮的時候我還想著來……結果沒找到。要不然,我哪會冒那個險?黃河大決口啊,我可沒陳潢那份膽氣本領,敢拿這個出來講……現在我跟他們三個人差不多都成了一條線上的螞蚱了,陳潢的預測如果不準,我可怎麼辦?估計一個‘連座’是跑不了了。”馬德鬱悶道。

“你……你笨哪?沒奏摺你就不能不說嗎?”於中氣道。

“你當我沒想過這些?可誰叫我可憐陳潢那幫傢伙來著。陳潢不僅寫了這道奏摺,早一個月他還寫信給了于成龍。要不是于成龍脾氣太臭,不信他的預測,他能沒事找事,非要把這事告訴康熙嗎?”馬德越說越難受。

“馬德你是怕日後于成龍把這事說給別人,康熙知道了,問陳潢,陳潢再把你牽扯出來,是嗎?”費老頭很快就弄明白了這裡面的道道,向馬德問道。

“當然了。你們不知道當時陳潢三個傢伙的樣子……那叫一個決絕。我本不想替他們上奏摺,可他們跪在地上不起來,我能有什麼法子?咱別的都能受,就是受不了這個啊……”馬德一副受不了的樣子,說道:“而且,如果以後真的黃河大決口,康熙問于成龍,以于成龍那脾氣,雖然臭,可肯定會把陳潢的預測給說出來,然後,康熙問陳潢,陳潢再說他早就讓我稟報朝廷了,然後,康熙再問我為什麼不早說?……你們說,那時候,我會是一個什麼罪責?……你們今天也聽到康熙的話了吧?人家要的是‘事君惟忠’!哪怕是殺頭的危險放在前頭,你也得把‘忠’放在頭一號……到時候我如果說是因為覺得陳潢在開玩笑,所以才沒告訴他這個預測,你們說,咱們這位康熙爺會怎麼處治我?”

“嗯,如果真的是黃河大決口,到時候你肯定沒跑兒,這替罪羊是有八成的‘希望’當定了。比現在絕對難受十倍,說不定連小命也保不住。不過,你沒了奏摺,就算想說,也得給我們商量一下啊。”於中在旁說道。

“商量什麼?聖旨召喚,你敢讓皇帝等?咱們從住處到上書房,可一直都是有太監侍衛跟著的,我跟你們商量什麼?”馬德沒好氣地回答道。

“罷了,這件事現在已經告一段落……看康熙已經重新封了陳潢三個人官職,這裡面出事的可能性應當不太大,倒是康熙對我的那些話的反應,有些奇怪……”

“唉,這有什麼?費老你多慮了,我覺得咱們頂多有三個結果,而且,都不會很糟。一,最壞的結果,撤職查辦;二,不好不壞的結果,啥事沒有,康熙當咱們的話是放屁,味道過去什麼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