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妹妹身子可大好了?”

“多謝皇上關心,臣妾沒事了。”

李昭儀似笑非笑的說道:“皇上寵愛燕妃娘娘,自娘娘病了之後,皇上您三天兩頭的去櫟臨殿看望,真是叫臣妾等羨慕得很呢。”

惠妃道:“燕妹妹入宮不久,並不適應我們這裡的氣候,哪似你我自小生活在京都這般?皇上多去看望是應該的。”

李昭儀又無話可說了。

朱允炆輕聲道:“燕妹妹,朕每次問你,你都說沒事了,可是朕看你的臉色一直都不怎麼好,可找太醫好好看了?”

“臣妾真的沒事了,過了年,等開了春,自然就好了。”

這時宮人遞上戲摺子,朱允炆笑對李景隆一些大臣說道:“愛卿們,你們看看想聽什麼戲?”

一圈大臣點過了,輪到嬪妃們點,賢妃一看戲單,皺眉道:“皇上,如今已點了兩出戏了,‘單刀會’‘李逵負荊’這些都是熱鬧的大戲,而且臣妾們可不喜歡這樣的戲,要不然,咱們點一處說故事的?”

“好啊。”

賢妃翹起銀製的護甲套,白嫩的手指上下劃拉,終於道:“‘白兔記’如何?”

惠妃道:“這出戏說的是劉知遠和李三娘的悲歡離合,皇上他們不會喜歡的。還是換一出吧。”

賢妃皺眉,一會兒又明朗道:“這出好,前元朝時期一個很有文采的文人,馬東籬寫的,叫‘破幽夢孤雁漢宮秋’如何?說的是匈奴與我大漢的往來,皇上他們一定喜歡,又寫得有臣妾們喜歡的小兒女情長的故事,豈不是好?”

惠妃道:“這出戏臣妾聽說過,這出戏寫得的確很好,可是太過悲慘了,而且它也不遵歷史。”

賢妃努嘴道:“皇上,您說呢?”

朱允炆笑道:“那這出吧,雖然他不遵歷史,將漢元帝時期寫成了匈奴強盛,漢元帝軟弱,以至於王昭君被迫遠嫁,可是朕還是很喜歡這出戏的。”

“皇上喜歡?”戲摺子交給宮人,臺上已經開唱起來,“那這出先唱吧。”

朱允炆點頭道:“朕記得頭一次看到這出戏詞的時候,還頗為感動,記得漢元帝唱的那兩句‘忘恩咬主賊禽獸’、‘滿堂都做了毛延壽’庸臣誤國,最後讓漢元帝不得不痛恨的唱道‘太平時賣宰相功勞,有事處把佳人遞流’,實在讓人惋惜。”

“這麼說這個叫毛延壽的也太壞了吧。”李昭儀道。

朱允炆搖頭,“庸臣誤國,外敵強盛,最終導致漢元帝不得不將王昭君送出宮,的確令人惋惜。”

這時臺上正在唱楔子,“嗣傳十葉繼炎劉,獨掌乾坤四百洲……”

惠妃嘆道:“漢元帝說這些話的時候,是如此豪情壯志,他一定想不到日後會受那樣的屈辱吧。”

賢妃恨道:“都是那討厭的毛延壽,投降匈奴,故意把王昭君的事告訴匈奴的。”

“妹妹,不用生氣,歷史上並非如此的,只怕這樣的唱詞,到叫那毛延壽受了不少冤屈呢。”惠妃又道:“不過妹妹,好在這出戏裡,王昭君並沒有嫁給那匈奴單于,而是投入黑河,自盡了。”

“那位王昭君的也太悲慘了點兒。”

惠妃轉臉笑道:“你看我們說的熱鬧,燕妹妹你怎麼不說話?”

蕭艾笑道:“賢妃娘娘,您也不用難受,事實上,那位王昭君並沒有投河自盡,而是真的嫁入了匈奴,而且過得很快樂。”

賢妃負氣道:“那這位作詞人,幹嘛這樣寫呀,叫人聽得怪傷心的。”

“匈奴打入大漢,索要王昭君,會讓世人認為王昭君是個禍國殃民的禍害,自古以來皆如此,吳國之滅,怨西施,安史之亂,怪玉環,可是馬東籬的筆下,昭君已死,禍事卻未了。我想詞人如此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