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又走到無心的小床邊,叫他起床:“上學要遲到了。”

無心未及睜眼,眼淚就要落下來。林鐵衣卻忽然不吼他了,只是坐在稍微遠一點的位置,平靜地說:“其實我真的懶得管你,我每次見到你,心裡都疙疙瘩瘩的,覺得很噁心。只是你父母都已經不在了。無憂又自立門戶,我再不照看你一點,你就真成了路邊的野貓野狗了。”他冷淡地說:“讀書識字是讓你有個安身立命的本事,多和那些學生相處,對你的性格也有好處,你若是果然這麼不曉事,隨便你吧。”

無心愣愣地聽完這番話,安靜地從床上起來,脫了睡衣,從床尾拿起自己的衣服換上,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拿起自己的書包,對林鐵衣說:“我去上學了。”

林鐵衣站起來,道:“我陪你去。”

“不用。”無心轉身攔住他,語氣裡帶著一絲灰心和絕望,冷淡地說:“我已經答應去上學了,你不用管了。”

林鐵衣從未見他有過這般疏離冷漠的態度,很覺驚奇,嘴裡說道:“什麼叫不用管了,我上午專門請假,就是為了你的事情。”

說罷,也不管無心願不願意,拎著他的衣領往外走。林鐵衣心思一向粗糙,也不懂無心為啥忽然鬧退學,按理講十幾歲的男孩子正是喜歡和同齡人玩鬧的時候。他懷疑無心在學校裡受欺負了,所以執意送無心去學校,一來給無心壯膽,二來煞煞那些壞學生的銳氣。

林鐵衣取出自己的腳踏車,晃悠悠騎到無心身邊,開口道:“上來。”

無心猶豫了一會兒,彆彆扭扭地坐在後座上,雙手抓住林鐵衣的上衣襯衫,林鐵衣左腳一蹬,小船似的在路上行駛。

幾十分鐘後,腳踏車停在了學校的門口,當時已經上課了,門衛問他是幹什麼的。林鐵衣把無心推出來,展示了校服,又攥住無心的手說:“這是我兒子。”

門衛認得無心,擺手讓他們進去了。

整座校園靜悄悄的,兩人走到了九年級一班的課堂門口,班主任正在開班會,瞧見兩人探頭探腦的模樣,眉頭一皺,令學生們自習,自己走了出來,將兩人引到僻靜的樓梯口,劈頭就問:“你怎麼還來?”

無心瑟縮了一下,囁喏道:“我來讀書。”

這邊林鐵衣早就不樂意了,開口道:“老師你這是怎麼說話呢?我兒子在你們學校辦了入學手續,自然是來這裡讀書了。”

班主任冷淡地掃了林鐵衣一眼,見他衣著寒酸,遂淡淡地說:“你家孩子跟別的學生不一樣,我教不了。”

憑無心的智商,根本不需要在中學讀書,甚至連大學課程都可以免掉。班主任十分客氣地表示,我們沒什麼能教他的。

當然僅憑這一點還不至於導致他退學,最重要的是,無心的身體異於常人。雖然沒有明文規定變種人不可以和正常人一樣讀書。但是大多數人還是很歧視他們的,懷疑他們身上有傳染病或者精神不正常。

“我也知道無心是個好孩子,但是班裡的學生都不願意跟他坐在一起,還有家長打電話質問學校,說為什麼變種人能來正常的學校讀書。”班主任說完這些,抱歉地說:“林先生,我們學校委實不能收留這些的人,我知道舊城區那裡似乎也有幾家學校,你可以去試試。”

林鐵衣拎著班主任的衣領,把他按在垃圾桶旁邊胖揍了一頓,然後將他整個人按進去,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牽著無心的手離開。

林鐵衣拎著他去舊城區的一家羊肉館吃麵。在熱氣騰騰的霧氣中,林鐵衣剝了幾頭蒜,隨口說:“不想讀書就算了,跟著我去醫院幹活吧。”

無心捧著飯碗喝湯,聽完這些話,鼓著油汪汪的嘴巴,點點頭。

☆、熱心的程靈

程蒙得知陸萬劫請辭一事,非常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