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這個李將軍並不是話嘮,說了一些軍容軍紀之後,便端起飯碗,一言不發地認真吃飯了。其他人也紛紛落筷,終於能安心地吃一口飯了。

無憂用手支著下巴,眼巴巴地看著陸萬劫,待陸萬劫望向自己時,就露齒一笑,舌尖慢慢地舔過嘴唇……

陸萬劫收回了目光,既不想搭理他,又不願意看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賣弄風情,一頓飯吃得非常窩火。

下午園長給病人們留了自由閱讀時間,其實就是限制他們在蝴蝶園裡,不要外出。無憂在房間裡睡覺,因為吃飽了飯的緣故,他睡得十分香甜。而無心在床上睡不著,抱著一盆衣服遮遮掩掩地去洗衣房,其實是想看看那一對小情侶,但是洗衣房裡只有獨臂男人一個人,默默地整理堆積如山的床罩。

無心有心和他搭訕,男人卻不怎麼愛理人,指了指旁邊的滾筒洗衣機,意思說:“你要洗就自己動手,不洗就出去。”

無心把衣服塞進機器裡,拎著小盆子磨磨蹭蹭地坐在小板凳上,隨口說:“這裡的工作很輕鬆吧?”

這話問得很不恰當,因為他眼前的一堆髒衣服和髒床單幾乎把房間都填滿了。獨臂男人顯然不善交際,含糊了地應了一聲,就坐在桌子旁邊,低頭看書。看了半天,眼前的書頁沒有翻動一下,他旁邊有一個黃色的小皮箱,擦的閃閃發光,箱子口鎖的嚴嚴實實。

無心注意到了這些細節,又想起前兩天聽見兩人密謀逃出去的那些話,心裡隱隱有些好奇和興奮,他衝獨臂男人微微一笑,一蹦一跳地回來了。

他跑回屋子裡,就像是養蠶寶寶的小孩子發現了新變化一樣,他跳到無憂的床上,湊到無憂耳邊,跟他講,哥哥,今天晚上有好戲看。

無憂眯縫著眼睛,耐著性子聽他講完,又摸了摸他的腦袋,說:“你別湊熱鬧。”就又躺下睡了。

當天晚上,蝴蝶園的病人和工作人員像平常一樣吃了晚飯,在走廊上閒聊一會兒,就各自回房間了。

而蝴蝶園後面的花園裡屏開玳瑁、宴設芙蓉,舉辦了一個小而熱鬧的派對。草坪上擺放了休閒桌椅和紅酒蘋果之類,旁邊的梧桐樹和松樹上掛著小彩燈,角落裡的音響裡播放著悠揚的華爾茲音樂。

李將軍領著他那幾十名屬下,園長帶著兩三個隨從,以及十幾個年輕漂亮的明星,在燈光下低聲說笑聊天。

距離花園最近的那棟樓,就是無憂和無心居住的。無憂趴在視窗看了一眼,那麼多跳舞的男女,他一眼就看見了摟著女明星跳舞的陸萬劫。無憂臉色不善,恨不能穿過幾百米的距離現把陸萬劫揍一頓。

而旁邊的無心也是心情鬱悶,一遍一遍地往樓下跑,抱怨道:“今天怎麼這麼早就把樓道的門鎖上了,我要出去啦。”

無憂晃了晃肩膀,抱怨視窗的一棵大松樹遮住了自己的視線,擔心陸萬劫在大松樹的遮掩下對女明星做出什麼不見光的事情。他一溜煙跑下去,過了一會兒憤憤不平地走上來,抱怨今天樓道的大門鎖的太早。

兄弟倆在房間裡困獸似的走動,最後一合計,無心說:“我們去樓頂看吧。樓頂視野開闊,整個蝴蝶園都盡收眼底。”

無憂眼睛一亮,說好。又隨口說:“你去看什麼?”他問這句話的時候,臉有點發熱,又遮掩道:“我……我喜歡看華爾茲。”

無心笑得神神秘秘:“我要看人家夜奔。”

無憂覺得莫名其妙,他把這個當做是小孩子的的胡話,也沒有在意,兩人手挽手偷偷摸摸地爬到了樓頂。

樓頂的水泥平臺被月光照的宛如鋪了一層霜,夜風獵獵作響,吹在人身上十分舒服。

他們所處的位置很暗,別人不認真看,是發現不了的。無憂趴在護欄上,見陸萬劫坐在休閒椅上喝橙子汁,旁邊的女明星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