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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息下去了,一切好像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但百姓心裡的那個疙瘩並未完全解開。那幾個被抓的人,也都被放了回來,但是,他們從此踏上了漫漫的上訪之路。
苗組長人大會議結束回來聽說這件事後,大為震怒。喬小英的父親和她的本家叔叔以及三垛村的村長,都來找他反映情況,苗得康不時地緊皺眉頭,也許他沒有想到在這裡會發生這樣的有違法制的事情。
這次,鄧一群得以瞭解這件事情中更多的一些東西。姓王的那位村長說,縣公安局法醫來做鑑定時,只是戴上手套在喬小英的肚子上按了按,並大概看了看,就說“處女膜破裂”。事後,縣公安局又補充出具了一份《 技術鑑定書 》,把喬小英的處女膜破裂具體界定為“處女膜陳舊性破裂”。破裂和陳舊性破裂有什麼區別呢?這裡面就隱藏著很大的問題。而最讓他感到懷疑的是,喬小英當時手上和身上明明是新傷,但那法醫卻說是十天前的舊傷。為什麼他這樣歪曲事實呢?這裡面一定有名堂。苗得康問鄧一群有什麼看法,鄧一群想那女子很可能是冤的。
看著那些可憐的村民,鄧一群感到老苗可能要干預這件事。一種正義感也從鄧一群的心裡冒了出來。這件事看上去還是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比如縣公安局為什麼要把“破裂”改成“陳舊性破裂”?喬小英身上有被打的傷痕,為什麼法醫要說是舊傷?在喬小英的遺書裡明明寫有楊健有刑訊逼供問題的。鄧一群根據楊的為人,想那是極有可能的。這條街上的群眾和鄉里的百姓,看到楊健都有點怕。把楊健說得好聽一點,是有威信,說得不好聽,是威風。
老苗對這件事情很關心,據說喬小英的母親已經病倒了。而鄉政府對他們的行為是不支援的,縣公安局更是已經定了性,法院也不受理他們的訴狀。楊健對他們四處告狀十分生氣,拍著桌子罵:這幫狗孃養的,就是告到天上去,也弄不倒老子。老苗風聞了楊健的這種猖狂,感慨得很。他找來了焦作安,問了些情況,老焦也就裡外糊弄。苗得康就打電話給縣委錢書記,讓他要求公安局認真查處。
錢書記答應了。
鄧一群想:如果喬家不是遇到像苗得康這樣的幹部,誰會幫他們解決呢?絕對伸冤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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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飛快地過去。
鄧一群心裡有很多不快。他最近回去的一次,和肖如玉吵了一架。吵架也不是為了什麼大事,只是為了孩子的事情而吵得不可開交。鄧一群本想讓著她,但肖如玉的情緒卻壞得很,說了很多絕情的話。
他們夫妻的距離是越來越遠了。鄧一群心裡想。
如果說他們過去還有過恩愛的話,那麼他們現在真的一點也感覺不到了。他們猛然發現,自己的婚姻其實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一個死衚衕。
是我錯了嗎?鄧一群在心裡問自己。不,我沒有錯。是她錯了?她感覺自己也很委屈。那麼,就是他們都錯了。
沒有什麼婚姻是美滿的,他想。他們不比別人的婚姻幸福,也談不上比別人的婚姻更不幸。大部分的婚姻關係都是不穩固的,只是那樣硬撐著。要是有一方突然出現一個什麼契機,那麼這個家庭的框架就要坍塌。
他們現在還不會,他想。
轉眼就進入了夏季。
誰也想不到1998年的夏天,會到處是一片汪洋。
全中國到處都在鬧水災,專家說,此次洪水,百年一遇。自入夏以來,受厄爾尼諾現象的影響,繼珠江之後,長江和嫩江都出現了大洪水,而尤以長江為最。隨著第一次、第二次直到第八次洪峰的來臨,全中國人的心都被長江的洪水揪緊了。
溝墩鄉也一樣。
該鄉地處淮南,長江的水一部分進入草蕩湖後,排入運河。溝墩鄉地勢低窪,乾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