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家都點頭,很是感概地說,“之前,我李家從未出現過不分尊卑的情況啊!”

“但今卻有人,無視尊卑,犯下大錯!”他突然提高語速,“你可知罪?”一下指向李隨雲,正嚴厲色地逼問。

下面人見狀不由響起一陣哄聲。

李隨雲故作不解地回望他,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心中卻是一陣冷笑,這就想定她的罪嗎?是不是太小看她了?

不說這女孩病弱不堪嗎?怎麼這般突襲一點不奏效呢?

其實,不管李隨雲說是還是否,秋長老都準備了整套如疾風掃落葉的逼問之詞,務必以風雷之勢定下她罪來。

誰知,她只是一臉無辜望著他。

他頓時有種暴擊一拳打在軟棉花上的感覺,特別是聽到背後老對頭金長老撲哧的笑聲,不由惱羞成怒地放下指著她的手,衝她厲聲冷喝:“大膽,還不回話!”

“老秋,你這般凶神惡煞地對著一個小姑娘怒吼,丟不丟臉啊?!”頭上光溜溜,身子似鐵塔的金長老大步走來,扯著嗓子大喊,弄得廳裡武功弱的族人耳朵一陣嗡嗡作響。

李衛擔心地瞥了一眼身前的小姐,見她神色並無痛苦,正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這一幕,這才放下心來。這位魁梧的金長老負責武堂,是二公子的支持者。

這是他為小姐準備的“盾牌”。畢竟對著長老這些鬥爭經驗豐富的長輩,小姐自己一人硬抗就太吃力了,而且還容易出錯。

這位粗中有細的長老,和秋長老性子一向不對付。大家一見他出現,心中都道:“好戲來了!”

大家正想著,這位金長老果如所料,走還沒走到就大聲嘲笑:“老秋啊,你不是一向在外面跑腿嗎?怎麼管起族規的執行了?”湊近來,瞧著他的白眉嘖嘖有聲,“莫不是你如今老了,跑不動了,就想回來搶錢長老的差事做做了?”

秋長老一聽,氣得山羊鬍子直抖。但是,如今大家都看著,他知道不是跟他這個渾人計較的時候,冷哼一聲,直接越過他上前,對坐著的刑堂錢長老抱拳道:“您別聽這人胡說。我哪有越過刑堂的意思?只因今次的事和我們家族對外關係處理上有很大幹系,我才當眾提了出來。”

瞧著似中年,一派嚴謹得不苟言笑的錢長老對他微一點頭道:“你倒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秋長老得到一向嚴厲公正,很有服眾能力的錢長老的支援,精神立即一振,先一步封住對頭的嘴道:“金老頭,這裡是嚴正公明的家族集會,還輪不到你在此胡言亂語。哼,是非黑白,自有公道。我且說出來,請錢長老和大家來評斷。”

“你——!”金長老怒目圓瞪。

族長李衛國揮手道,“好了。金長老,你讓他說!”

金長老只能乖乖退下,卻對秋長老狠狠瞪了一眼。

秋長老對他的瞪視早就不痛不癢了,只不過族長意味不明的一眼卻讓他心中一寒。

他瞥了瞥不遠處的李昊軍兄妹,想到自己幾個兒子的前程,頓時勇氣倍增,然後義正言辭,滔滔不覺地數落起李隨雲來。

其實,他口舌似劍,慷慨陳詞半天不過那兩條。

首先,李隨雲身為庶女,竟敢不敬嫡長兄姐,還在貴客面前公然頂撞他們,長幼尊卑不分,嚴重敗壞了家族的對外形象。

其次,李隨雲膽大妄為,連身份尊貴的郡主也敢頂撞得罪,肆意破壞了家族和王族的友好關係。

但是,他說得繪聲繪色,讓人彷彿身臨其境。因此,他才說了一會兒,下面管事的臉色都變了。很多人都忍不住低聲不滿地嚷:“還懂不懂規矩啊!”

這其中哪一項不是大罪?這李隨雲到底有多驕奢蠻橫,才敢兩項都犯啊?她是有多蠢,還是有多大膽,或是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