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沒有甩開,就甩第二次,重複了三遍,也許是陸承北見我去意已決,就鬆了手。

我撫了撫自己的手腕,不想再和眼前這個人有任何交流,轉身大跨步便往旁邊走去。

可沒想到剛走出兩步,腦袋的疼痛突然無限放大了起來。

我趕緊閉上眼睛,眼前一片漆黑,眩暈感鋪天蓋地襲來。

再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只記得冥冥中好像被什麼人托住,我很累,就勢昏睡了過去。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有多久,這一覺我睡得很沉,也沒做什麼夢。

整個人彷彿一直沉在什麼黑色的物質中,是膠質狀的,很粘稠,但卻不會覺得不舒服。

我想,死後的世界是不是就是這樣,也許是徐至在告訴我,他現在的感受。

然而,我是活著的人,終究會醒。

睜開眼睛後,我能感覺到自己的眼角還是溼的,心裡也空落落的,彷彿缺了一個角。

有位外國作家曾經說過,心的缺口可以是不規則的形狀,有的人很完美,是一個正圓形,但如果心裡的缺口剛好是鋸齒形的,不管對方如何付出,都不會剛好填上心裡的空缺。

而徐至在我心上留下的缺口,已經不可能再填上,因為他不會再出現了。

心情十分沉重,我緩了半天,才意識到自己被陸承北重新帶回了他的別墅。

這個房間,就是我之前呆過的房間。

終究,是被帶回來重新囚禁了,這一次,沒有人會來救我了吧?

我醒後不久,房門就被輕敲兩下,是之前伺候過我的傭人走了進來。

她見我醒了顯然很驚喜,將托盤上的茶水放在桌上後,就趕緊退了出去。

我想,她應該是去喊陸承北吧。

重新閉上眼睛,即使裝睡也好,我不想見他。

很快,門就被重新開啟。

我緊閉雙眼,即使聽到了腳步聲延伸到了床邊,仍舊不睜開眼睛。

這時,我聽到空氣中傳來一陣幾不可聞的嘆息,然後,床晃了一下。

“我知道你醒了。”

陸承北的語調很平靜,他就坐在床邊,我還是不動。

“你睡了一天,起來吃點東西。”

我仍舊不反應,躺得直直的,如同一具死屍。

陸承北沒再說什麼,他起身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門再次被開啟,我聞到了食物的味道。

但是我仍舊不打算“醒”,都說世界上永遠不可能辦到的事情,就是把一個裝睡的人喊醒。

有的時候,假作真時真亦假,也許心理暗示得多了,我還真的以為自己已經睡著,只是意識還清楚著。

我開始絕食,什麼都不吃,也滴水未進。

桌上的飯菜換了一次又一次,涼了就換成熱的,僕人進進出出,我後來也裝得累了,索性就起來,但還是不吃飯。

這次的絕食,我不是在開玩笑。

也許是因為徐至走了,我自己也不太想活的緣故,覺得在陸承北這裡,我應該抵抗到底。

如果就這麼餓死,也無可厚非。

胃口不佳,再加上低落到馬裡亞納海溝的情緒,其實我連多說一個字都覺得疲累。

坐在視窗,被清風吹拂著,忽然覺得這種狀態也挺好。

什麼都不用去想,什麼也不用去做,甚至連呼吸都可以省略一般。

這種狀態持續了一天後,陸承北來找了我。

他親自端著食盤進來,放在桌上,而後走到我旁邊坐下。

“絕食?”

我撇開頭,不打算和他交談。

“你和我不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