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陸承北是鐵了心要把我關在這裡了,這麼多僕人盯著,我上哪兒跑去。

回頭望了一眼桌上還算是豐盛的一餐,倒是好好伺候著,但我是籠子裡的金絲雀,沒有自由就會死。

在視窗站了半天,我重新坐回桌前,即使沒什麼胃口,還是拿起筷子繼續吃,彷彿要把昨天沒吃的全部都一次性補上一般。

吃得有些撐,我就開門出去,門口意外沒人看著。

本來我還以為門會上鎖,估計現在是加派人手守著外面,擴大我的活動範圍,試圖打消我想逃跑的念頭吧。

剛走到樓梯口,就碰上要上樓來的傭人。

她對我十分友善地笑了笑,問我吃好了沒。

我默默點頭,但是我沒動,她也沒動,一個站在上面一個站在下面對視著。

氣氛莫名有些尷尬,我舔了舔嘴唇,問她,“我這麼整屋亂走,沒事嗎?”

我是故意這麼問的,也帶著點火氣。

僕人聞言一笑,畢恭畢敬地對我說,“程小姐,先生說你可以在屋裡隨意走動。”

“哦。”

涼涼回了一句,我便直接下樓。

這棟別墅空間還蠻大的,客廳裡一個人都沒有。

我徑直去廚房,翻了翻冰箱,其實也沒想要幹什麼。

大概是因為現在本身就沒什麼事情幹,所以就想隨便走走看看,順便探探逃跑路線什麼的。

屋裡搜尋一圈,掌握了窗戶和後門的位置,我就從前面邊門出去,外面是小花園。

正在修剪花叢的園丁對我露出了友善的笑容,我也對他笑了一下。

其實,這裡的人都挺好的,奈何我只是一個被關起來的“囚犯”,所以根本笑不出來。

在外面走動了一會兒,我就回了房間。

很悶,也很無趣,還有些崩潰。

從這裡望出去的天空彷彿都佈滿了天羅地網,這種感覺十分壓抑。

晚上,陸承北迴來後就讓僕人喊我下去陪他吃飯。

說得好聽是問我吃不吃,但最後是他親自上來把我拎下去的。

我被迫坐到陸承北對面,他屏退了其他人,餐廳就只有我們兩個人。

這頓飯當然不是陸承北親自做的,他剛回來的樣子,風塵僕僕。

鬆了鬆領帶,陸承北見我一直沒動,就給我盛了一碗湯。

他挑眉看我,幽幽說道,“不吃飯,打算讓我餵你是嗎?”

此言一出,我嚇得趕緊抱起碗。

老實說,陸承北這麼說的時候,我是有些怕的。

他對我越好,我就越想逃離這裡。

因為這種好,正在生生剝離我的感情與理智。

埋頭默默吃著,喝著,全程我一句話都沒和陸承北說。

他也吃得怡然自得,只是時不時和我說句話,也沒想要回答的這種。

這頓飯,估計是我倆之間吃過的最詭異的一頓。

雖然不是最安靜,也不是話最多的一次,但之中飄蕩著的情緒較量卻讓人喘不過氣來。

好不容易吃完,陸承北二話不說就把我拉回房間。

他一進門就問,“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我愣了一下,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在問什麼。

登時便紅了紅臉,我煩躁地讓他先去洗。

心臟砰砰亂跳,我坐在房間裡聽著浴室的水聲時,莫名有一種我是被逼良為娼的失足少女,在這裡被逼無奈必須接一個無良大老闆的客這種感覺。

可是我能往哪裡逃,又能逃哪裡去?

腦袋裡這麼渾渾噩噩想著的時候,浴室門突然被開啟。

熱氣氤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