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風,看來樹林中有變,我還是先回山莊再說。”

天空陰暗,天賜山莊的大廳之內一片肅靜,陳懿舟坐在首座,皺眉問道:“白虎呢?”

陳玄一站在下面,恭敬地回道:“回爹爹,我正要殺那白虎,才發現它剛剛失去幼虎。我看著可憐,便放了它,只取了白虎一隻耳朵,請爹爹過目。”

陳懿舟冷笑一聲,問道:“我該誇獎我兒心底淳樸善良,為父深感欣慰麼?”

陳玄一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道:“世人皆有同情之心……”

陳玄一還未說完。只見陳懿舟一揚手,陳玄一覺得臉上重重捱了一巴掌,臉蛋立馬火辣辣地痛起來,陳懿舟罵道:“你覺得我是在誇你?”

陳玄一見父親盛怒,嚇得低頭不敢說話,忽然陳懿舟身旁坐著的一位女性開口說道:“玄一隻是一時心軟,下次不會了,玄一,快點回答爹爹。”

陳玄一聽見孃的話語,低頭道:“是,下次我再也不會心軟了。”

陳懿舟搖頭嘆息道:“夫人,你這麼寵溺他,他何時才能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陳懿舟的夫人名叫姜非離,聲音溫柔笑容和藹,“玄一還未到六歲啊,是相公你太心急了,揠苗助長,反而會毀掉孩子的一生。”

“俗話說,三歲可以看老……”見陳懿舟神情不悅還要再說,姜非離搖手道:“好了好了,你那套大道理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山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處理,我先帶著玄一回房休息,他出去這麼久也該累了。”

姜非離說完,便牽著陳玄一的手帶他離開,走出大廳後不遠,陳玄一不甘心地說道:“娘,我沒有撒謊,我真得能很輕易地殺死白虎,只是——”

姜非離點點頭,拉著陳玄一的手道:“娘相信你,不過對娘而言,你能夠平安回來就好。”

陳玄一猶豫片刻,忽然掙脫了母親的手,抬頭說道:“我去和爹爹說,他一定會相信我的!”

陳玄一說完,便輕快地跑了回去,姜非離站在後面搖頭苦笑,目送自己的孩子離開。陳玄一很快便跑回了大廳,卻不見爹爹身影,侍女見他忽然回來,猜想他是找莊主的,便告訴他莊主去了鳳池園。陳玄一沿著鵝卵小路,穿過漫天飛花,走了許久才看到爹爹的身影。

只見陳懿舟獨自站在池塘旁邊,只有身影倒映在波動的池水之上,片片桃花飄落到水上,泛起層層漣漪,水中的倒影顯得孤單而又寂涼。陳懿舟年少時一直痴迷武學,後來父親亡故,才在母親的督促下成家立業,繼承父親的職位,成為山莊的莊主。眾人皆羨慕陳懿舟家庭美滿,卻不知他另有一番心思。

陳玄一看到父親正要走過去,忽見老管家齊柏叢走了過來。陳玄一急忙躲在樹後,偷偷觀察著遠處。陳玄一正躲在一旁偷聽,忽然反應過來,嘲笑自己道:我是怎麼回事,怎麼被爹爹訓練得在自己家中都一副警覺。不過是老管家和爹爹商量山莊的事物,自己何苦躲起來?

陳玄一躲在樹後也不好意思出來,陳懿舟將山莊的事物一一交代給老管家,便吩咐他退下,不想老管家忽然說道:“老爺,你把副莊主這個位子交給水容,實在不妥啊!老朽再勸你一句,做事要三思,水容狼子野心,怎麼會甘於在您之下?若是有一天水容想取而代之,你和夫人、少爺,都難逃一劫啊!”

陳懿舟彷彿沒聽到老管家的話語,也不言語,只是隨手把自己手中的魚食拋向水中,看著水中五色的魚群爭搶食物,亂作一團。老管家還要再勸,忽聽陳懿舟冷笑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若是被水容算計,那是陳某無能,活該如此。至於玄一,他今天的表現你也看到了,人活著要靠自己的力量,豈能一輩子依賴他人?若有一天他失去一切,是生是死,是榮華富貴還是流離失所,憑他自己的能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