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跌倒在地。

袁中笙的臉上的肌肉抽搐著,樣子變得十分可怕,道:“你別說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你別說了。”

文麗道:“你發惡作什麼,我只不過要告訴你,事情和我無關,你自己弄出來的事情,可別一股腦兒,推到我的頭上來。”

袁中笙低下頭去,道:“我……知道了,一切都是我的不好,都是我自己不好!”

他緊緊地捏著拳頭,手指骨發出“格格”地聲響來,面上的肌肉抽動更甚,連文麗看了這等情形,心中不免暗暗害怕。

她忙道:“好了,好了,你究竟去不去中原?”

袁中笙大聲哭叫了起來,道:“我怎麼能去?我怎麼能去?像我這種人,除了老死在荒島之上外,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他越說越是傷心,竟至於嚎啕大哭起來。

文麗等他哭了半晌,才走到他的身前,柔聲道:“師哥,是我不好了,我不該提起那件事來,令你感到傷心——”

她又嘆了一口氣,道:“但那些全是事實啊。”

袁中笙漸漸地止住了哭聲,道:“你一定要回中原去麼?”

文麗道:“是的,其實,你也可以回中原去的,我們不是有人皮面具麼?隨便戴上兩個,有誰可以認得出我們來?你不要太傷心了。”

袁中笙原是個沒有主意的人,文麗對他一軟,他又感覺到自己和文麗究竟已是夫妻,難道有任由文麗一人到中原去之理麼?

是以,他嘆了一口氣,道:“好吧,反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去就去好了。”

文麗喜道:“師哥,我早知道你會答應的。”

袁中笙呆了半晌,文麗這話,分明是說他不論怎樣反對,但是結果卻一定是脫不出文麗的擺佈的。

袁中笙的心中雖然明白這一點,但是在那樣的情形下,他卻也無話可說。

自那天起,他們兩人,日日伐竹,不到十天,已紮成了一個極大的竹伐,將之推到了海邊。又花了四五天功夫,準備清水,食物,那一天,風平浪靜,兩人將竹筏推下海中,躍上了竹筏。

這時,正是退潮時分,竹筏順著海流,向外緩緩地飄了開去。

兩個時辰之後,竹筏已到了汪洋大海之中,生生島已經看不見了。

袁中笙在筏上躺了下來,道:“我們已經離開生生島了,但是不是能飄回中原去,卻是未能肯定之事。”

文麗道:“就算我們不能回中原去,難道還碰不到過往的船隻麼?”

袁中笙心知那是極有希望的,只要碰到船隻的話,他們便有可能回中原去了,回到中原之後.又怎麼樣呢?袁中笙實是不敢去想!

他們在海上飄流著,日復一日,一直到了第十天頭上,才看到一艘大船經過,袁中笙和文麗兩人,大聲叫喚,那艘大船,才向他們駛來。

船上的人,全是深目凸鼻,分明不是中土人氏,但幸而有人會講中國話.一問之下,才知道那艘船是天竺商人的,才從阿拉伯載貨回來,要到大竺去。

袁中笙聽說船要到大竺去的,便又要回到竹筏上去,可是文麗卻不肯,她要到了大竺,取道西域,迴歸中原。

袁中笙想了一想,也就同意了下來。

滿船大竺人,對他們都十分客氣,到了天竺上岸,那懂華語的天竺人,還不遠千里,送他們到了天竺的邊界上,指點他們翻越雪山,前赴中原。

袁中笙和文麗兩人,剛經過了酷熱的天竺,又到了冰天雪地的雪山之中,等他們好不容易翻過雪山時,離他們在生生島啟程時,已有二個月了。

他們在生生島上,住了半年,算來如果一路上沒有什麼意外的話,那麼他們可以在離開中原一年之後,又趕回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