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再看一眼她,見寶嫃一手握著被子放在胸前,那大紅的被面襯得她整個人在純真嬌美之外多了一分明豔,然而因為身形嬌弱,更有幾分楚楚可憐,何況她正垂頭似落淚之態。

鳳玄抬手便按向她頭上:“乖娘子,別賴床……你夫君好端端地在這裡,還餓的很呢。”

他笑吟吟地,話語裡別有深意,笑容中也帶著無限寬慰。

寶嫃聽了一個“餓”字,才驀地抬起頭來,對她而言,夫君“餓”了,是能勝過所有的頭等大事,她急急忙忙抓了衣裳來穿:“好的夫君,我這就去……”

鳳玄見她慌張的模樣,被子從她胸前滑落,便不免把那胸前春光洩露了幾分落在他的眼中。

鳳玄不敢多看,趕緊下地出了門去。

寶嫃穿好了衣衫,把頭髮理一理,便到了門扇邊兒上,這門後掛著栓兒,上頭吊著個藍色花布的包兒,寶嫃抿嘴一笑,把包兒取下來,抱在懷中。

她正開心,忽地聽到院中有動靜,寶嫃好奇探頭看去,卻見鳳玄正在院子中央練拳腳。

寶嫃一看便呆了,這是她頭一次看鳳玄練武,自然不知道這叫什麼名堂,只是覺得男人的一舉一動委實太過養眼。

他的雙腳牢牢踩在地面,如打了樁似的穩固,長腿馬步一亮,腳下不停變換步法,雙拳動處生風。

長臂探出似能擒探海夜叉,一腳踏前如能踩南山猛虎。

那樣的寬肩勁瘦腰身,衣襟略敞開,露出極為精壯的腹部肌肉,繃著似一道弓,直起來似一柄劍,凜凜地似無堅能催之。

他的動作不快,甚至有些緩慢,但是每一剎那的動作,都帶著強大的力道似的,彷彿他的舉手投足,都攬帶著風雲之氣。

可是很快地,那緩慢地動作卻又迅速變快,身形轉換,騰挪之間幾乎叫人目不暇給。

很快地一趟拳打完了,男人緩緩收勢,站定了身形微微地吐納放鬆,身子微微發熱,先前那在體內騷亂作祟的念欲也緩緩消散了去。

寶嫃靠在門扇上,看得一眼不眨,她從不知道夫君會有這樣的功夫,而練武時候的男人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那種氣息,卻又讓她在震撼之餘略微覺得有些害怕,她不懂什麼叫“王氣”,什麼又叫“將威”,可是寶嫃摸摸自己的胸口,不知為何竟有些不安似的。

手動的時候,碰到了懷裡的布包,寶嫃摸了摸,想起她的頭等大事,才把先頭那一絲忐忑給揮除了。

鳳玄練功過後,便出了院門,到湖邊上就著清冽的湖水洗了洗身子,清晨之際,眼前的山林中飄蕩著淡淡的霧氣,像是雲一樣橫亙著。

湖水碧綠,不時有幾隻早起的鳥兒飛過,有調皮的,伸出爪子撓一把湖水,平靜的水面上便盪出小朵的漣漪。

山林中已經傳來清脆的鳥鳴。鳳玄深吸幾口氣,只覺得通身都清爽之極。

鳳玄沐浴過後,換了溼了的衣衫,把舊的用湖水蕩了兩遍,擰乾了回來曬,省得寶嫃又洗。

他順著青草小徑往回走,還沒進院門兒,就看到從院子裡飄出淡淡的煙火氣,鳳玄掀動鼻子,聞到一股焦香的氣息。

急忙大步進門,卻見在院子的一角,寶嫃蹲著,正在扇火,聽到響聲,便回頭來看,見鳳玄回來,便笑眯眯說道:“夫君,等會兒我們吃燒小魚跟烤餅好不好?”

鳳玄一看,見那稻草上頭用木棍兒架著幾條巴掌長短的乾魚,還有一個黃橙橙的玉米餅。

稻草燒著,魚乾上的油也被燒得冒了出來,打在稻草裡,那火焰更高,玉米餅也被烤的焦黃了皮兒。

寶嫃慌忙地要把餅子拿下來,卻又燙,正在努力,鳳玄從旁邊探手把餅子拿過來,一掰兩半:“娘子。”

寶嫃那那一半接過來,又掰成兩半,遞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