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詩我也不行啊。我讀了那麼多年英文書,哪裡還記得小學的詩。”

“放心,公孫大哥一定會罩著你。”

六哥急不可耐地佔了個好座頭。“來來,別客氣,都坐下吧。”

花不語在單眉和寧輕輕之間坐下。

“先來嚐嚐梅花湯包。”譚二爺樂呵呵地介紹,“眉妹親手包的。”

寧輕輕跟著眾人夾了個湯包,筷子那頭沉甸甸的,眼看著湯包底部的皮被裡面的湯汁壓得不斷下垂,卻沒有破。湯包頂端有片梅花花瓣,還插了幾根花蕊作為裝飾。咬開來,湯汁在口中四散。既有肉鮮又有清香。

“眉妹用了自制的梅花花露來拌麵皮和肉餡。”譚二爺誇道,“吃再多也不覺肥膩。”

“可惜沒再多可以吃。”六哥不滿地說,“莊主小氣,一人只得兩個。”

單眉皺了皺臉。“頭盤點心就吃撐了。後面的怎麼辦?灶裡還溫著湯餅呢。真不夠吃的話,語語食量小,讓一個給六哥。”

“不讓。”花不語毫不客氣,“已到了我碟裡,男女授受不親,不能夾過去。”

“那你讓給我,我讓六哥,行了吧?”單眉抬筷作勢要夾自己碟中湯包。

譚二爺哪裡能容六哥吃到單眉夾過去的湯包。立即說,“我讓老六便是。”說著搶先把自己的湯包讓了一個給六哥。

六哥嘿嘿地笑著。一點不害臊地一口吞下湯包。

花不語斜了他一眼,“六哥擠兌得二爺不得不讓一個給你,真不知恥。”

譚二爺擺手,“不打緊,老六愛吃,讓他無妨。”

六哥指了指譚二爺的碟子,那裡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顯然是單眉讓過來的,“他得了便宜還賣乖。”

譚二爺樂不可支地吃起單眉的湯包。

寧輕輕瞧這幾人說話有趣,幾乎都沒顧上看桌面的菜。

公孫易知她貪食,見她沒動,以為和眾人不熟,怕她沒趣,便對她說,“輕輕小姐,你瞧那道菜,今日莊主用了哪種肉,還請你指點在下。”

寧輕輕順著他的指點望去,見一個大圓盤中橫著一根無枝葉的梅枝,形狀既圓且直,兩邊點綴著許多朵梅花形狀的食材,仔細看來,每朵梅花的五片花瓣都是肉片,色澤偏白,正中是半顆醃製過的青梅。

“我猜,這五片花瓣該不會是不同的肉類吧?”寧輕輕小心地問。把握並不大,但若是同種肉類,單莊主也不會這麼麻煩地炮製造型,這個矯情賤人更不會來考我。

“然也。”公孫易點頭,“有請輕輕小姐品嚐,再詳細分辨。”

寧輕輕一邊在心裡詛咒,一邊小心地夾走一片花瓣,如此嚐了一朵,努力回味,“五片分別是斑鳩,鴿子,山雞,鵪鶉和白鵝,不知對不對?”

“很對。”單眉笑道,“其中有的不是那麼大差別,輕輕竟然能全部猜出。”

“這是單家的拿手菜,輕輕姑娘是第二個全猜出來的人。”譚二爺豎起拇指,“厲害。”

“不知誰是第一個?”寧輕輕問。

“一位食界前輩,早已歸隱,按他老人家習慣,不便透露姓名。”

寧輕輕火速聯想到趙三勺。糟了,最近忙,好些日子沒給趙老師打電話賠罪了。

“寧姑娘既然說得出肉名,那菜名想必也能知曉了。”花不語淡淡地說。

這考驗一浪接一浪。寧輕輕硬著頭皮分析,“那根梅枝像是笛子形狀,四周撒落無枝梅花,莫非是不同版本的玉笛誰家聽落梅?”

“輕輕很厲害耶!”單眉撲閃著眼睛,“這是我父親在世的時候,仿製黃島主風雅,自己改的。”

“單老先生也很風雅。”寧輕輕舒了口氣,“盤中構圖如同吹笛之時,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