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的斗笠下只露出了透著紅潤光澤的薄唇,薄唇一扯,一抹嘲諷之意暴露無遺,“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接著,他身影一閃,重新沒入草叢中。事實上,從破廟後面走出去也可以到大道上。而且還更近一些,只不過這裡沒有路,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石塊。不過。穿過這些石塊對於蓑衣人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當他的身影快速的掠過,到達大道上的時候,之前離開的那個蓑衣人還沒有過來,於是蓑衣人翻身上馬,讓馬慢慢的往前行去。

在大道和小路的接壤處,停著兩輛馬車。兩輛馬車相隔的距離還有十幾米,兩個馬車伕都是一身厚重的蓑衣。望著厚厚的雨幕不耐煩的等待著。

蓑衣人的馬剛剛行了沒有幾步,就看見之前離開破廟的蓑衣人出現,他走到馬車,立刻脫下身上厚重的蓑衣。並且把雨傘也給收了,只是沒有摘下斗笠,仍舊用斗笠遮著臉,閃身進入馬車裡。因為雨下得很大,誰也不想過多的停留,馬車很快就在雨幕中奔跑起來了。

前面行的很慢的馬匹很快就被馬車給超越了,馬車上的蓑衣人回頭望了望剛剛上了另一輛馬車的嚴夫人,最後,眉頭輕輕地一皺。小聲地說道:“先放過你,待會再來收拾你。”

接著,蓑衣人就跟著前面的馬車而去。為了不讓面前的馬車有所察覺。蓑衣人跟的不是很近,大約有三十米左右的距離,他只要能夠看見馬車就好。

就這樣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馬車停了下來,馬車上的人進入了一處府邸,這府邸一看都很大。前面立著兩個石獅子,在高高的大門兩邊有著十來根彩繪的柱子。這樣有氣勢的府邸即使在名流彙集的京城也不多見。

那人進去以後,馬車也消失在偏門裡。蓑衣人這才往這邊靠了靠,然後抬頭這府邸的門匾,眼眸一眯,唇角一勾,斗笠下的面容露出一抹冷笑……

說來也怪,下了幾個時辰的雨居然在天黑之前慢慢的停了下來,人們都說狂風怕日落,難道這雨也怕天黑嗎?

經過雨水洗刷的世界似乎變得更加的寧靜和乾淨。而對於嚴府來說,即使是天黑了,也能算是雨過天晴了。嚴翅一臉笑意正在給躺在床上的嚴夫人捶腿,“娘,您今天真的是勞苦功高,我有您這樣的孃親真的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嚴夫人慈愛的看著眼前這個乖巧的兒子,突然語重心長的說道:“翅兒,以後這樣的好運氣不會永遠都隨著我們的,所以,以後你要懂事些,再也不能沾染賭博了,現在你爹爹不在了,我們再也沒有能力度過難關了,這一次可是萬分的僥倖呀,以後再這樣的話,我們娘倆真的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嚴翅看了看自己的斷指處,眼眸裡有著一抹的堅毅,“夜路走多了難道不怕黑嗎?有了這次的教訓,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娘,明天一早真的會有人送銀票過來嗎?那個人不會放我們的鴿子吧?”

嚴夫人眼眸一凝,然後唇角冷冷的一勾,“他應該不會騙我們吧,難道他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來開玩笑嗎?我們只要安心的等著就好。”

“娘英明。”嚴翅忍不住的讚了一句,可是話音剛剛落下,窗外就傳來一個有些玩味的聲音,“你娘是英明,不過這一劫你們還是逃不了的!”

“誰!”

這時窗紙突然破裂,一個黑影從窗戶外射了進來。嚴翅母子就像是突然被火燙了一下一樣,身體直接的一抖,“你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不過,你們要是想活命的話,就乖乖的把東西交出來,否則的話你們根本等不到兩天之後就要命喪黃泉了。”黑影是一身的夜行衣,臉上也蒙著黑巾,一雙眼眸映著燭火閃爍著幽幽的冷光。

“什麼東西?想打劫嗎?這房間裡你看得上的東西請隨便拿。”嚴夫人很快就鎮定下來了,經過下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