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被完全忽視了的顧湘君只能不忿的氣鼓鼓道“招呼都不打,沒禮貌。”

高空之上。

踩在碧幽古劍上的福生,目光凝視著下方。在他看來,既然那二人積攢十年為的就是徹底擊潰那煞星殘餘,所以,必然會準備相應的佈置。當中,最先考慮的是如何引對方出來。

順著這一思路,福生想到之前山道上見到的另一個人,也是昨晚被他順手救下的那個富家公子。

山中神廟內,已是魂體的許文看著好友開始了儀式,他目光落在祭壇上的魏家少爺腰間繫的一塊玉石上,輕聲說“我是沒料到,你為了賄賂許老爺,竟然直接賣了我最珍愛的天然礦藏。”

河神聞言手上動作不停,他無所謂的咧了咧嘴,笑著反問了句“你請人幫忙不給報酬啊?”

許文不做回答,他目光移向屋外。

低頭忙活著的河神繼續開口問道“你是怎麼會死在山上的?照理來說,就算你丟了神令,轉世為人,這山中精怪又有誰是不識得你的?”

面對好友的疑惑,許文只是輕笑了笑,他灑然道“你我兄弟二人被這煞星困在此處已久,現如今外面世界可大有不同。人族不再佔據統治地位,而這山南道如今改了姓,當家做主的乃是冥司眾神。”

河神聞言停下了手中動作,他遲疑著在猶豫要不要開口。而這時,屋外已然颳起了一股陰風。

顧湘君拿著劍,戒備著周圍隨時可能發生的意外。

而蹲在她身邊的吳紅英還在照顧著之前剛剛好些的紅衣女人,如今,對方已經徹底清醒,只張了張嘴問道“這裡是哪?你們又是何人?”

聽著好友和對方解釋,顧湘君百無聊賴的剛想插嘴,突然心生所感,眉頭一凝,拔劍指向背後方向,她厲聲喝道“誰?”

隨著她轉身,樹林中陰風大作,不時從那黑漆漆的煙塵裡鑽出來數十位頭戴尖帽手拿刀劍的陰兵。

那些目光幽幽的陰差顯然不似尋常鬼物,個個面露不善,其臉上都被人挖去鼻子,只掛著個空落落的血洞,眼睛似狼直盯著法陣內的三個女人。

吳紅英和身邊紅衣女人顯然都被嚇到,一個叫的比一個悽慘。

顧湘君額頭太陽穴鼓起,耳邊被同伴吵得頭大,但眼下還有福生道長留下的法陣,抵禦一時應當無妨,只不過,她還在考慮要不要出陣迎敵。

而那邊,陰差卻沒像她這樣猶豫不決,而是相互看了一眼,臉上露出怪笑,迅速散開包裹著法陣的外圍。

望著那些三三兩兩聚集在法陣不同處的陰差們,顧湘君手中握著的劍被她蹭一下拔出,上頭鏽跡尚在,但隱約能看見寒芒閃爍。

“怕就閉上眼睛,有我在。”顧湘君對著好友安慰了一句,身子在那群陰差展開攻勢之前,率先一步跨出陣法。

稀薄的金光似流水般,隨著顧湘君的跨出,表面起了一層漣漪。

三兩位陰差見裡面持劍的女人跨出,手中刀叉便揮舞著砸了過去。那上面有陰風加持,表面光滑但質地極硬,縱有鐵骨銅頭也能給你一下砸個凹陷。

顧湘君提著的那柄平平無奇的破劍破空刺去,上面流雲浮現,劍身飄搖,似有大風拂過。

讓人失望的是劍棒交擊之勢並沒有出現。顧湘君的身影如同人群中的一條梭魚,穿行於各類攻擊中,但尚未與人有過實質接觸。

其中幾位陰差顯然很有經驗,第一時間手結印記,竟然配合著使用出道門術法。

光幕砸下,如八根金鎖封住顧湘君去留的位置,而在金光顯現的瞬間,赤火驚雷紛紛落下。

一出手便是殺招,這幫陰差絕非等閒之輩。

危急關頭,顧湘君面上不見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