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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隴縣。

耿鄙、傅、閻忠、姜敘等大小文官在百餘精兵的護衛下倉惶投奔西門而來。兵荒馬亂中,閻忠地坐騎受了驚嚇,一把將閻忠掀下了馬背。耿鄙等人急返身去救時,只聽身後不遠處馬嘶人沸,殺聲震天。

“不要走了狗官耿鄙!”

“耿鄙哪裡逃~~”

耿鄙等人急抬眼望時,只見黑壓壓一片的西涼騎兵正沿著長街潮水般席捲而來,當先一員大將、鐵盔鐵甲、眉目猙獰,赫然正是西涼猛將馬騰!耿鄙看見馬騰時,馬騰也已經看見了耿鄙,頓時目露慘厲之色,仰天長嗥道:“耿鄙,狗官!哪裡走~~”

耿鄙亡魂皆冒,急向身邊地親兵道:“快,快擋住他們!”

“報~~”耿鄙正厲聲乾嚎時,前面城西方向忽然有小吏匆匆奔來,淒厲地高喊道,“大人,大事休矣!西門守將也一併反了!現在正往這邊掩殺呢,我們逃不出去了,完了,全他媽地完了~~”

“什麼!?”

耿鄙大叫一聲,急火攻心,一頭從馬背上摔落下來,傅、閻忠等人急翻身下馬將耿鄙扶起時,周圍忽然響起山崩地裂般地鐵蹄聲,馬騰

西涼鐵騎終於殺到了!護衛耿鄙地百餘親兵慌忙棄械降。

然而殺紅了眼的西涼騎兵根本就沒有收手的意思,刀光閃爍、不及片刻功夫,耿鄙的百餘親兵便被斬殺殆盡,發了狂的涼州兵甚至還把屠刀揮向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等馬騰喝斥住麾下叛軍時,閻忠、姜敘等人早已經做了刀下之鬼,只有傅因為平時為官還算清正,僥倖逃得一命。

馬騰翻身下馬,提起昏厥於地的耿鄙正欲一刀梟其首級,傅忽然掙扎著爬起身來,急勸道:“將軍三思!”

“嗯!?”

馬騰悶哼一聲,回頭瞪著傅,眸子裡殺機流露,一邊地龐德立刻大喝一聲一腳將傅踢翻在地,又一腳將其踩在腳下,手中的長刀順勢而下,做出梟首的架勢,傅夷然不懼,艱難地扭過頭,勸馬騰道:“將軍,現在回頭、為時未晚,可這一刀要是砍下去,再想回頭可就難如登天了!”

“傅大人,本將軍知道你是個好官,所以不想為難你,你儘可以離開!”馬騰吸了口氣,低頭再望向手中的耿鄙時,眸子裡霎時流露出刻骨的仇恨來,厲聲道,“不過耿鄙這狗官,本將軍與他不共戴天~~”

傅急道:“將軍,誤會,這全是誤會啊,擅殺尊夫人和令公子之事,都是閻行所為,與耿大人無關哪。”

馬騰道:“傅大人不必替這狗官辯解了!若是沒有這狗官允許,借他閻行天膽,又豈敢對拙荊及犬子下手?”

“這~~”

傅語塞,真要說起來,耿鄙雖然沒有直接下令殺死馬騰的夫人和兒子,卻地確有脫不了的干係,馬騰要殺耿鄙報仇,也算是天經地義!

可傅實在不忍心馬騰這樣一員虎將就此誤入歧途,兀自勸道:“個人恩怨事小,忠義仁孝事大呀,將軍系出名門,乃是馬伏波之後,要三思哪~~”

“傅大人不必再勸了!”

馬騰悶哼一聲,手起刀落,耿鄙人頭落地,一腔碧血灑落長街,傅望著地上滴溜溜亂轉的耿鄙人頭髮了會呆,忽然長長地嘆了口氣,馬騰這一刀砍掉地不僅僅只是耿鄙的人頭,還有涼州的安定啊。

以傅之能,自然能夠看出耿鄙死後涼州將會變成怎樣一番局面!

薰卓和馬躍這兩頭兇殘的野狼豈肯錯失如此良機?只可憐涼州十郡、近百萬百姓,卻要遭受刀兵之災、戰亂之苦了,唉~~

已經殺紅了眼的馬騰卻不管這些,彎腰從地上撿起耿鄙的人頭,往頭頂狠狠舉起,疾聲長吼道:“弟兄們,狗官耿鄙已經授首!”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