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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儀再冗雜,也總有走完的時候,等到杜衡和沈寒楓二人唸完婚書,扶雍等著二人滴血成契,一直以來作為主導的杜衡卻沒有著急動手,反而是神色複雜地看了沈寒楓一眼。此舉極為隱秘,只站在他們正前方的扶雍注意到。
沈寒楓卻彷彿沒有瞧見杜衡的暗示,十分自如得先一步取了婚書旁的金針,刺破了自己的指尖。
他略略皺眉,將自己的血印在了婚書的紅絹上。杜衡微微嘆氣,也伸手去拿金針,只是在針尖刺破手指之前,他們等待的那個聲音終於落入了他們耳中。
“師尊大婚,徒兒卻未得請帖,如今貿然前來,不知是否驚擾。”卓君塵的聲音平緩,並不響亮,在場之人卻個個覺得,這聲音彷彿是在自己耳畔發出一般。修為高深著神色嚴峻,而幾個修為低微,卻與卓君塵熟識的人,神色也算不得輕鬆。
穆子蘇抬頭,幾乎聽見聲音的第一時,便找到了卓君塵的位置。他站在一隻黑色的大鳥背上,曲綾紗站在他身旁,一身黑袍彷彿同漆黑的鳥羽混為一體,血紅的雙眸極為顯眼。
“是血眸……”資歷較老的修士,早在認出曲綾紗的身份時,便注意到了卓君塵那一雙殷紅詭異的眸子。
那是一雙叫老一輩修士聞風喪膽的眼睛,曾經摧殘了多少神闕天驕——“血眸”魔尊微生冥,即便被鎮壓百年有餘,還是有人生活在他的陰影之中。
沈寒楓和杜衡二人一同轉身,漆黑的眼睛如同無波的古井,淡漠地看著卓君塵飛身而下。黑袍獵獵,極為襯合卓君塵的模樣,沈寒楓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他已經蔓延到而後的心魔花,花苞更漲大了幾分,大抵只需要再一分的催化,便可開花了吧……
眼神微沉,沈寒楓開口道:“你早已被逐出青華仙門,不在我門中弟子名錄,再不是我沈寒楓的弟子。”頓了頓,沈寒楓道,“我也沒那麼大的本事,能收魔尊為徒。”
沈寒楓的話,印證了許多人的猜測,也點醒了許多人,穆子蘇站在人群之中,竭力剋制著自己的神色舉動,生怕自己忍不住出聲責備阻攔。原本他以為婚典可以平平安安地結束,卻不想,卓君塵還是來了!
卓君塵壓下心頭的刺痛難熬,面上的笑容因著如今的面容顯得有些邪肆,他道:“沈仙君不願認下我這個徒弟,我卻還是想要沈仙君這個師尊的。”說話間,他朝沈寒楓靠近了幾分,也不知周圍這些峰主大能們是被“卓君塵可能是微生冥”這一猜測震住了,還是因為現下的場景頗為詭譎,不敢貿然出手,一時之間,竟無人對卓君塵發難。
卓君塵手上託著一個紅木盒子,至送至了沈寒楓眼前:“這是師尊當初送給我的東西,你說若是兩人心意相通,便可叫盒中的玉璜生出變化。如今你與杜真君大好的日子,不妨一試,免得解下婚契之後才發現自己所託非人?”
沈寒楓巍巍低眼,看著開啟的木盒中,雪白的鸞鳳玉璜躺在其中。而後他皺了皺眉,抬眼看卓君塵的眼神極為厭惡與不耐:“我所託何人,與你何干?”
“與我何干……”卓君塵眉頭一動,轉了轉手中的盒子,頸上的黑色花苞,彷彿一顆黑色的心臟,細微地顫動著,“當初你答應過我一件事,說你永遠不會給我找一個師孃。你說,我只有你一個長輩,師尊,你還記得嗎?”
氛圍頓時一凝,卓君塵這話問得便是不相干的人,也聽出了幾分古怪。觀面前三人的場面,卓君塵不像是個被逐出師門的棄徒,反倒像是詰問夫君的棄婦一般。
沈寒楓的眼神閃了閃,最後卻絲毫不見波瀾地同卓君塵對視:“抱歉,我忘了。”
卓君塵的紅眸微微睜大,手中力道一緊幾乎要將手指按進紅木之中。沈寒楓還是一如既往的模樣,沒有半分失態,沒有半點關心,沒有歉意。彷彿二人真如他所說,變得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