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徒弟頗為低落地半垂著,沈寒楓伸手按在卓君塵額前:“你是我沈寒楓唯一的弟子,值得。”

師尊的手並不像他的靈力一樣冰涼,而是帶著暖意,常年習劍的手掌帶著一層薄繭。卓君塵閉了閉眼,沈寒楓不善言辭,每每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安慰他。

躁動的心緒平復下來,卓君塵抓住師尊的手,微微抬頭道:“師尊,待我傷好了之後,能不能允我去百戰峰?”

去百戰峰自然只為一件事——每十日一次的戰峰排名。霜天峰上靈氣濃郁,又沒有無關之人干擾,沈寒楓當然不會以為徒弟是看上了百戰峰上的修煉之所。

“雖然師尊教授的功法劍術我都有在用心修習,自以為還算刻苦。只是今日同容憑打過一場我才知道,我需要學的還有許多。”卓君塵誠懇道,以重霄劍遠遠高過對方陣盤的品質,他本應勝得更加漂亮些。只是他鮮少同人交手,更不清楚對方的門路,這才贏得勉強。

沈寒楓在修煉一事上,對他並不過分苛求,甚至可以說極為寬鬆。若非卓君塵自己刻苦,便是他十年無所寸進,沈寒楓也不會責備於他。只有一點,沈寒楓絕不允許卓君塵自損自傷,是以卓君塵心中有幾分空落,並不確定師尊的態度如何。

沈寒楓沉吟片刻,沒有多做阻撓:“寶劍鋒從磨礪出,你若有心,無甚不可。”

卓君塵滿心歡喜,雙手握著沈寒楓的手不放。少年人單純的歡喜,叫沈寒楓不禁也露出淡淡笑容。

得了師尊允可,卓君塵便安心留在了霜天峰上養傷,手腳上的傷對練劍有所妨礙,卻並不影響他打坐修煉。沈寒楓大概是覺得自己給卓君塵教授的事物還不夠,將卓君塵原本安排著修煉外功的時辰,挪過來做讀書之用。

卓君塵幼時是跟的靈藥峰弟子一同修習最普通基礎的學問,而霜天峰的藏書不少,卓君塵雖然悉數看完了,但他接觸的人不多,於外界狀況多少有些陌生。

沈寒楓蒐羅了許多書回來,卓君塵也不排斥,看完了一本,便將不懂的地方拿出來詢問師尊。沈寒楓常年在外奔波,自然見多識廣,除卻太過生僻之事,多少能為卓君塵開解疑惑。

卓君塵原打算傷好了以後再上百戰峰,也免得師尊擔憂。誰想他還未去,百戰峰上便先來了人。

“弟子連信鴻,拜見沈師叔。”“弟子戰百川,拜見沈師叔。”戰百川、連信鴻二人朝沈寒楓恭敬執弟子禮,異口同聲道。

沈寒楓坐在堂前,卓君塵站在他身後,二人俱對這二位不速之客的來意感到疑惑。

沈寒楓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模樣:“你們前來,所為何事?”

連信鴻與戰百川對視一眼,心中俱是苦笑一聲,這執法長老果然普通傳言那般,拒人於千里之外。

“那日卓師弟與容師弟的比試,我二人有幸一觀,卓師弟的出招雖然略顯生澀,卻極為精妙,叫我們極為驚訝。”說話的是連信鴻,他雖然模樣爾爾,口才卻頗為出色,面對沈寒楓這個高等修真者不你覺散發出的氣勢,沒有半點膽怯。

戰百川更為乾脆簡潔:“請與卓師弟切磋一場。”

能在百戰峰如此頻繁的比鬥下,常年佔據排名前列的弟子,除去自身天賦出眾之外,更為重要的是他們自身對實力的執著狂熱。

自那日比鬥之後回去,戰百川二人便一直想尋個機會同卓君塵交手較量一番,只是礙於不知道卓君塵傷勢的輕重,一直不敢輕舉妄動,免得招惹沈寒楓的不快。

今日他們前來也不是貿然撞日,而是連信鴻專門找過穆子蘇一趟,確認了卓君塵已無大礙之後,才拉著戰百川前來的。

卓君塵早就有了上百戰峰的心思,戰百川與連信鴻的實力也落在沈寒楓眼中。

沈寒楓道:“阿塵,你自己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