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嗯,我是。”他答得從善如流,“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姜幼伸出手想偷偷擰他。

“別搞偷襲,這麼多人看著呢。”池妄捉住她的手。

你也知道臺下這麼多人看著!

池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好了,別鬧了,該敬茶了。”

這男人不逗她的時候,端出一副正經嚴肅,高高在上的冷酷模樣,氣場全開,信步走下臺,迷倒了一群對他有想法的女人。

姜幼氣哼一聲,衣冠禽獸。

沈雲心來參加了婚禮,而姜幼這邊的父母席,請了喬老爺子來坐。

先敬男方父母,姜幼給沈雲心端茶時心裡在打鼓,怕她突然情緒失控直接把茶打翻。

畢竟沈雲心之前很討厭她,而且根本預料不到她下一秒會做出什麼激烈舉動。

沈雲心自從來了他們的婚禮現場,整個人狀態就很不對勁,她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閉著眼雙手合十,嘴裡唸唸有詞。

像是在誦經,又像是在祈禱,不知道她究竟在唸什麼,反正沒人敢去打擾她,見過的都覺得她精神有問題,但又礙於是池妄的母親,明面上不好說什麼,私底下都在猜測,是不是因為池妄非要娶姜幼,把她氣瘋了。

姜幼的茶杯在空氣中端了足足半分鐘。

空氣僵硬,氣氛格外尷尬。

大家都覺得有好戲看了。

“媽。”

池妄低低地喊了她一聲,沈雲心才如夢初醒。

她看著姜幼手中端的茶杯,有些迷茫。

姜幼彆扭道,“您喝茶……”

話沒說完,沈雲心突然抓住姜幼的手,“小妄說,他去找你了,他還讓我答應他,如果他把你帶回來,就讓我認下你這個媳婦。”

沈雲心記憶錯亂了,仍舊停留在池妄離開前對她承諾的時刻,語無倫次地說,“小妄他很愛你,他說要是找不回你,他也不想活了,你千萬不能離開他。”

“你要恨就恨我,以前是我做錯了,我不該阻止你們在一起,對不起,我……我給你道歉……”

姜幼很懵,沈雲心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在婚禮現場,激動地要給姜幼下跪。

“您別這樣!”姜幼不顧茶灑出來,趕緊跟池妄一起扶住她。

沈雲心眼角閃爍著淚光,“小妄,媽媽這些年對你不夠好,媽媽想通了,不管你娶誰,只要你過得幸福,媽媽才能安心地走……”

“別說這些了。”池妄垂下眸,淡聲道,“把茶接下吧。”

沈雲心看見姜幼手背被茶水燙紅了,她滿臉愧疚地把茶接過來,“我只求你一件事,你一定……一定要替我好好愛他。”

“我會的,沈……”

她看見池妄低著頭,眼睫覆蓋住的臉頰有些蒼白,意識到自己該改口了,含著淚喊了一聲,“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