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有虛名。

二東子進了門房,豎下了梯子,拉開了地窖的燈,下了地窖,在地窖裡,二東子看到了渾身是血趴在地上的盧松和手裡拿著一把殺豬鋼刀昏昏欲睡的黃中華。

“幫把手,幫我把他揹出去。”

“你是?”

“二東子,李老哥的朋友。”

黃老破鞋到今天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二東子時的情景。黃老破鞋說:我聽二東子這名字都聽了多少年了,真是覺得如雷貫耳,一直以為他肯定是個英俊霸氣的漢子,哪兒知道一見他本人,卻發現倒像是個愛沒事兒抖點小機靈的高中生,這落差也太大了。

的確,一提起神偷大家都想起盜帥楚留香之類的羽扇綸巾的帥哥,可那都是文學作品裡的形象,並不是現實生活中的形象。二東子雖然沒有楚留香那麼帥,但俠義之心卻絕對不比楚留香差。

二東子揹著半昏迷的盧松上了梯子,黃中華在下面幫忙推著。到了上面,二東子來不及跟李老棍子打招唿,把由於失血過多而失去知覺的盧鬆放在了腳踏車的橫樑上,蹬車子就往醫院趕。

整個路上,二東子不斷的跟盧松說話,不停的讓盧松努力堅持。送到醫院後,大夫說再晚送倆小時,這人基本是沒救了。

盧松在醫院裡安定了下來脫離危險以後,二東子上了山區找了他師傅,他有幾句話想跟師傅說。

“師傅,上次我跟你說了洗手的事。這次,我可能是要破例了。”

“怎麼還要繼續幹?”二東子的師傅也早就勸二東子洗手。

“以前有個人救了我,這次我為了救他,決定破一次例。”

“救過你?恩……”

“我還要再破一個例,你囑咐過我,千萬別在本市幹活。這次,我還得再破這個戒。”

“這,太懸了吧。”

“反正,最後一次了,幹完這次,以後再也不幹了,絕對的最後一次了。”

“二東子,你知道多少事多少人都是毀在最後一次上嗎?

“我知道,但我寧可毀了,也得幹。”

“行,你看著辦吧。不過以後你少ji巴說最後一次,人一輩子能有多少最後一次啊?!”

二東子似懂非懂:“師傅,我就是來跟你打個招唿,等我把活幹完了,我來多陪陪你。”

“呵呵……”二東子的師傅笑笑,沒再說什麼。

簡單的說完這幾句話,二東子走了,連頭都沒回就走了,他急著回去看盧松去。

他不知道,這真是他最後一次見到師傅了,這是訣別。

中午,李老棍子去醫院看了張浩然。

李老棍子說:“已經把盧松辦了。”

張浩然看著已經變成了獨眼龍的李老棍子說:“你們這醫藥費,我也得出。跟著我混,錢不用愁。”

張老六也在旁邊插嘴:“是啊,只要跟著浩然大哥混,真的啥也不愁。醫藥費那點小錢在浩然大哥眼裡,根本不算事兒。”

李老棍子頗為不悅:“醫藥費?不用。你還真當我是要跟你混啊?”

“怎麼了這是?”張浩然也以為李老棍子要跟著他混呢。

“沒事。就是告訴你,一碼歸一碼,想讓我跟你混?你有那本事嗎?”

“……”張浩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張浩然本來以為自己又多了個得力干將,哪知道,這李老棍子比他可霸道多了。

“行了,我走了,我就告訴你,答應你的事,我肯定辦好,但是你答應我的事,也千萬別出岔。”

“肯定不出岔,肯定不出岔。”張浩然現在感覺李老棍子這人實在是忒嚇人,滲得慌。

“不出岔就行,我走了。”李老棍子拍屁股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