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閃即逝,因為,最在乎他的親人,肯定都在為他的過錯和失蹤焦慮著。在這荒山上,劉海柱更是看不到任何希望。難道,自己就要像二東子的師傅那樣,與這荒山一起終老?

一個月明星稀的夜裡,劉海柱終於再也忍不住了,敲開了老頭的房門。

老頭似乎整夜都沒睡,擦著了洋火,點亮了那盞綠豆大小的煤油燈。

煤油燈亮了,劉海柱只能看見一雙渾濁不堪的眼睛。但是這雙渾濁不堪的眼睛,這天晚上在煤油燈那綠豆大小的火焰下,似乎有了一點點光亮。

“柱子,呆不下去了吧。”

“那倒不是,我就是覺得悶。”

“呵呵,你就是呆不下去了,我明白。”老頭竟然罕見的笑了。

“……”劉海柱沉默。

“年輕人,能像你這樣,足足在我這呆上一個月,已經不容易了。”

“我其實……還是願意和你一起在這待著……”

“恩,這一個月,我看出了你的人品,你是個好小夥兒。你想好去哪兒了嗎?”

老頭那雙已經分不清黑白的眼睛,似乎能洞悉所有人的心思。

“沒想好。我想先回家……然後,然後……”

“恩,然後呢?”老頭盯著劉海柱看。

“然後……天下之大,哪兒不能去啊!”

“你說的太對了,天下之大,哪兒不能去啊。可是,就是因為天下太大了,你就不知道能去哪兒好了,對不?我年輕時候跟你一樣,覺得天下這麼大,哪兒都是我的家。我老了老了的才明白,天下雖然大,但家可能只有一個。路,可能也只有一條。”

“對……”

老頭點著了菸袋鍋子,吧嗒了兩口:“要麼,我給你指條路?”

“我聽你的,你讓我去哪兒我去哪兒。”

“10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