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望著,幾人七手八腳將英蘭抬了下來,許是剛剛韓露給她吃了點人參白果羹,來了點精神頭,硬挺著坐在門頭的木板上。

韓露疾走到丫頭的跟前,伸手就去拉她,嚇得小丫頭哇的就哭了,直奔屋裡跑去,“姐姐,姐姐,來人啦?”來人就來人唄,你哭啥啊?韓露愕然,自己貌似不凶神惡煞的吧?

很快從門裡出來個身穿青色長裙的女子,濃眉大眼,水滴鼻翼,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線,頭上梳著單雲髻,袖口高高挽起精幹、利索。先看了韓露一眼,然後視線就落在了那個婦人身上。

搖了搖頭,質問:“怎麼都快生了才趕來,你們也真是長心了。”

胡順被人一罵就又要哭,活脫脫一個孩子嗎!韓露看不下去只好過去充數,“是啊!年歲小都不懂事,大姐兒過來幫著瞧瞧,現在該如何是好?”

見韓露說話彬彬有禮很是親和,那年輕女子溫溫一笑,“倒也無事,跟我進來吧!”

從醫廬外面看著不過三間茅草房,走進去屋裡給人感覺倒是特別的空曠,偌大的房間只擺放三張床,雪白的床單幹淨且整潔。胡順此時到來了精靈勁,直接將娘子抬到了床上,眼巴巴望著那女子。

“神醫,這是我家娘子的診費,您看夠不夠。”那女子洗手回來,看了看胡順手中都捏出水來的幾個大錢,抿了抿唇,顯然是嫌少的。韓露看了張伯一眼,張伯忙從自己口袋裡取了十兩碎銀子奉上。

笑道:“這是我家掌櫃的心意,請女醫收下,這小娘子的命就交到你手裡了。”

那女子這才滿意收了,胡順老實巴交一個山裡漢子,也不會花言巧語,縱是感謝的話到了關鍵時刻都說不出來,連連給韓露磕頭,“真是遇見觀世音菩薩了,求菩薩保佑,我家娘子母子平安。”

一席話說得大夥都笑了,女醫看向韓露,微微一笑,“你好,我叫蘇小小,不知夫人尊姓大名?”

“我,我叫瞿葉。”韓露明顯頓了下,顯然是不適應瞿螢給自己的新身份,他的堂姐,瞿葉。不過出於安全考慮韓露還是說了。

“此時家中無人,都去山上採藥去了。夫人若不嫌棄就去屋裡坐回,待我幫這小娘子接生之後,在過去接待。”蘇小小很客氣,韓露淺笑搖頭,“那倒不必,我本是閒雲出遊,無意遇見這位小娘子產子,蘇姑娘你去忙,我這就走。”

也不待她留,韓露急忙忙出了房子,那股子熟悉的血腥味道讓她作惡,早已不想回憶的過去很快浮現眼前,臉色驟然蒼白,張伯擔心過來攙扶著她。

“掌櫃的,你沒事吧?”

“無妨,我挺好的,走吧!我們還是回去吧!過兩日再來遊山玩水好了。”韓露微笑帶苦,張伯攙扶著她上了車,再不做停留,快馬返回。

沒多時樹林中出現兩抹淡然的身影,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老一少。年輕的男子走在老者身後,似乎累極了,呆呆望著老者遠去的背影,已經越來越明顯的家。

“後生快些走,還不如老頭子我呢!”蘇華安忍不住又叫了一聲,見他還是不溫不火不緊不慢的樣子,心頭惆悵,這後生怕是真的摔壞了腦子,怎就啥事都不能入了他的心呢?

不過能撿回一條命,已經算是萬幸,想起當日救他那血淋淋的模樣,再跟現在這呆傻模樣一對比,還是現在的更好些,更何況為了救他,蘇華安可是付出相當多代價,從雲州縣輾轉去了不下十餘處地界,採藥換方,若不是女兒一心挽留,他都想到放棄了。

還別說這小子命不該絕,沒出一月就生龍活虎的,就是這腦子徹底的費了,說話不利索,目光呆滯,而且除了自己的女兒蘇小小,誰都不搭理。

蘇華安正尋思著,再回頭卻不見人影,急的大喊,“後生,後生……”疾步跑回去,在草叢裡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