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都羞紅了臉,再也無法造次了。韓露暗暗敬佩,這招還真絕。

在外面逛了一陣,玉珊便回了新宅找到兩個玩的跟泥球似的活寶,連打帶罵吼了許久才硬扔上馬車,接了回去。韓露到府裡就覺得體乏懶得動彈,倒在床上由著月兒給自己按摩肩頭,倒是舒緩了很多。

這丫頭直心眼,你若不說停,她絕不停下,今個倒是有些異常,揉兩下就松兩下。

韓露扭身摸向她酸澀的小臉,“月兒怎麼啦?是不是姑奶奶家的小姐戲弄你啦?”月兒搖頭,“仁雙小姐雖淘氣,但待人挺好的。”這丫頭委實懂事,低頭繼續幫著韓露揉胳膊揉腿。

“那是柱子又欺負你啦?說出來,我給你出氣?”

月兒停了手上動作,搖了搖頭,卻是茫然看著她,猶豫了好久,才道:“夫人,我孃親不讓我把事情告訴你。”

陳錦這是為何?韓露略略皺眉,想著月兒這丫頭向來與自己交心,無話不談,此事若不嚴重陳錦定不能讓月兒有意隱瞞,拍了拍孩子蓬鬆的小辮子。

她溫柔的笑問:“那月兒是不是很想跟夫人說,不然心裡好彆扭呢?”

月兒終於找到知音,猛勁點頭,“是啊!是啊,月兒老早就想跟夫人說了,可是孃親就是不讓我說,說……說出來丟人。”

“丟人?”韓露更是疑惑。

小丫頭四下裡看看,見無人在身側,就悶著頭趴在韓露耳邊竊竊私語:“夫人,我爹爹要給我說新姨娘,就是服侍你的夏蓮姐姐。”

韓露駭然,心道還真是極丟人的事兒,怪不得這幾日夏蓮那丫頭總是神行無蹤的,原來是出去勾引男人去了,而且勾引的竟是自家的賬房,更可氣的還是有夫之婦。

想到此,她心感內疚,若不是她將果園子的事情一股腦都拋給陳錦,無心思打理家庭的事兒,她又怎會落的如此下場,“罷了,罷了,都是我的錯,月兒去喊你家孃親回來,叫了春櫻他們進來。”

沒多時,派去叫陳錦回來的小廝回稟,“陳娘子說她要看著地裡的苗,怕是這兩日都要吃住在哪裡了。”

韓露扼腕,怕是這個剛硬的女子,心灰意冷要將錯就錯了。抬眼看向那四個丫頭,俱是俯首做小,不敢多言多語,“春櫻,夏蓮,秋麥,冬青,你們四個留下,其他的人都下去吧!”韓露聲音懶洋洋的,她是真的累了。

小娥抬頭四下裡看看,下人們都紛紛撤退,提醒:“夫人,您貌似沒說我吧!難道我也下去?”

“你怎就不能下去?”韓露冷冰冰反問,氣勢油然而生,她縮了縮脖子,“是。”

樹下軟榻,陰涼的恰到好處,時不時還有清風吹過,身側是新冰的甘露酸梅,葡萄白果梨桃,她隨手可得。韓露慵懶倚在軟綿綿的絲滑緞被上,如玉細指取了個葡萄送到口裡,冬青擔心:“夫人,您沒去皮,別糊住嗓子。”

韓露一驚整個就吞了下去,嚇得幾個丫頭忙跑過去,撫胸拍背,韓露咳嗽許久喝了兩杯茶,才算是緩了過來。倒是無礙,卻嚇得幾個丫頭滿頭冷汗。

春櫻最是耐不住性子,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夫人若是有氣,打我罵我,春櫻半個不字不帶有的,別看我是老夫人送來的,但給了夫人的,命就是夫人的,縱是被你打殺了去,也無怨無悔,但夫人不能不給個說法吧?”

就知她心直口快,韓露幽幽嘆息,“春櫻,我想問問,我對你們如何?”

春櫻迷惑,卻是重重點頭,“夫人對我們不似奴婢,到似家人。”

“既然知道,若是還對不起夫人,故意惹惱我,那又是誰的不是?”春櫻被問得迷糊,捫心自問,自己也沒有做過對不起夫人的事兒啊!

秋麥卻是憋紅了臉,哇的一聲就哭了,“夫人,我知道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