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三天前,冥先生就以鎮北府的名義布了今日這局,冥先生深諳氣合術,豢龍術與氣合術同出一脈,雖然精妙,但堵住了受者之耳,是絕不可奏效的。於是冥先生以煙桿為令,讓馬童事先塞住龍官所押之馬的耳朵,又讓馬童在自己選的馬上場前,用細針刺馬臀,這才勾得這貪心的龍官上了鉤。

而《馬經》,則是冥先生用相馬的法子和一些博弈之術自己杜撰的一本書,放在不遠處一個客棧裡,就等著換取那豢龍術。

蘇競雲去客棧拿了《馬經》,又去集市找康其拿銀子,這時候多數攤販已經收攤了,蘇競雲便去他們住的地方,走到門外,聽到門裡有人說話,她擔心是光明教的人,便垂□子,將耳朵貼在門上,聽屋裡的動靜。

屋裡的人聲音很低,蘇競雲一聽,卻發現了不對勁之處——這聲音,好像是南二門的一位師兄!

她又貼近去聽了聽,只聽到“墨麒麟”,“太后大壽”幾個字,這幾個詞並不陌生,只不過從六扇門師兄嘴裡說出來,卻讓蘇競雲心驚肉跳,難道光明教裡和六扇門的人勾結起來了?

這事非同小可,若是內外勾結,光明教徒成功的機會就大大增加。屋裡的說話聲突然停下來,蘇競雲一驚,連忙跳上屋頂,門一開啟,果然是六扇門裡一位師兄。

那人原來是五大鏢局的鏢師,來六扇門也快一年了,蘇競雲看著他走遠,心裡猶豫不決。

冥先生不喜她摻合太多光明教的事,這師兄若真是叛變還好,若是臥底,自己輕者汙人名譽,惹得冥先生不快,重者,恐怕會六扇門大事。

蘇競雲在屋頂上呆了一會兒,等屋裡的門又關上,才跳下屋頂,敲了門,找康其康勒拿了銀子,回了馬場。

回到神侯府,天已經黑了。蘇競雲本身精神不佳,下午又城裡城郊跑了一趟,還遇上了師兄疑似叛變一事,更是如蔫了的茄子一般。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幾天一直沒精打采的,臉上也沒血色?”

冥先生看蘇競雲一天精神都不好,甚是憂心。

蘇競雲抓了抓頭,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來月事了,嗯,失血過多。”

冥先生問:“那你還上躥下跳?大清早起來挑水叫你那幾顆西瓜苗?還練梅花樁?還……”

冥先生生氣地把蘇競雲數落了一頓,就差沒擰著她的耳朵讓她靜養不要著涼,然後又給蘇競雲說,等會兒去廚房喝紅糖薑茶。

蘇競雲本就找個藉口,沒想到被冥先生一通女人經給震得一愣一愣的。

大爺,你快露陷了啦!對月事這麼瞭解的大爺,世上都找不到第二個了好嗎?

冥先生說得急了,撐著一邊的桌子,又開始咳嗽,蘇競雲急了,連忙扶住他:“多小的事啊,用得著這麼急嗎?快坐下快坐下,崔三兒快來,給冥先生倒杯慌來。”

冥先生捂著嘴坐了下來,崔三兒急匆匆地送來茶水,蘇競雲端過來,說:“先喝一口,我去給你找藥丸和參片。”

“慢著!”

冥先生突然握住蘇競雲的手,蘇競雲回頭,問:“怎麼了?”

衣袖在槓槓的動作中被拉了上去,蘇競雲的手臂上,兩道醜陋的刀疤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冥先生顫抖著手,枯槁的手指輕輕碰觸著那兩道血痂,啞聲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第三十七章 三天不打

蘇競雲連忙把袖子拉下來:“沒事沒事;跳樹上抓毛毛;被樹枝掛了。”

毛毛蹲在冥先生腳邊;喵了一聲;表示對自己小弟極大的不滿;自己爬樹還需要小弟伺候嗎?

冥先生一把拉過蘇競雲的手臂,扯下她的衣袖,蘇競雲又把手收回去,她力氣極大,冥先生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