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競雲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自己把人家的屋子砸了一個大窟窿,這要人家可怎麼睡呢?

冥先生說:“你把手臂給我看看。”

蘇競雲磨磨蹭蹭地伸出手臂來,冥先生先查了查她的傷口,又探了探她的脈搏,發現無大礙後,終於鬆了口氣。

“以後不許再這麼做了。”

蘇競雲說:“沒事的,別擔心,您不是給我燉了湯嗎,補補就行。”

冥先生嗔道:“你難道還以為下次我會繼續給你燉湯?你想的美!”

蘇競雲一聽,連忙說:“不不不,真不是這個意思,別人燉也行的……不過大爺,說真的,下次您真不會給我燉了嗎,這湯挺好喝的。”

冥先生哼了一聲:“蹬鼻子上臉。蘇競雲,你別什麼事都聽雲騎聽太醫院那幫老頭子瞎說。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你這樣做,無非是飲鴆止渴。”

蘇競雲說:“這樣嗎?那到底有沒有什麼辦法……”

冥先生說:“別問了,喝湯吧。”

屋裡一下子靜了下來,縱有千言萬語,一個說不出,一個道不明。

蘇競雲喝完了湯,把冥先生請到床邊坐下,自己捲了袖子,拿過掃帚簸箕,把屋裡掃了一遍。等她清完了紙片,回到屋裡,看到冥先生還沒有一點休息的意思,不由奇道:“您還不休息嗎?”

冥先生抬頭,無奈地看了看屋頂那個洞。

蘇競雲仰頭看著那個洞,也有些為難:“我真是太魯莽了……”

“你看崔三兒睡了沒,沒睡讓他過來,看看這屋頂能不能修。”

蘇競雲又出去叫崔三兒,這小夥子平常在神侯府裡做力氣活,這時候早就歇下了,蘇競雲唉聲嘆氣的回來,看到冥先生靠著床柱,一副疲態,說道:“要不大爺您去我房裡睡?”

“去你房裡睡?”

“沒錯,您身體不好,被風吹著涼了怎麼辦?”

“難道你要睡我的屋子?你身體也不好,著涼了怎麼辦。”

蘇競雲炸了眨眼:“大爺,難道您不應該說,男女授受不親嗎?”

“……”

無緣無故被蘇競雲擺了一道,冥先生惱羞成怒:“我是擔心你的身體!”

蘇競雲說:“好好好,我明白了,我也擔心您的身體,就去我屋裡睡吧。”

蘇競雲勸一句,頭頂上的涼風就要涼上一分,也許是天公作美,冥先生也就答應了去蘇競雲房裡睡,蘇競雲背過身,捂著嘴,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可惜難得聰明瞭一回的蘇捕快沒能高興太久,就被冥先生問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咱們怎麼睡?”

蘇競雲指了指床上的褥子:“喏,就你睡我的床,我打地鋪唄。”

“你剛失了血,怎麼能睡地上?”

“大爺,我就流了血而已……”

冥先生這回算是記住自己的身份了,只可惜說的不算順溜:“好歹……好歹我也是個男……人,怎麼能讓你一個姑娘睡地上?”

蘇競雲走過去,抱起大爺床上的被子,順手從被子裡掏出一個燻球來:“大爺,您這身子骨,讓您睡地上是決計不可能的,要不只有委屈一下您,咱兩一起睡床上了。”

“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嘴滑舌的!”冥先生這回是真羞了,瞪著蘇競雲,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這傻姑娘,難道真看出來自己是女人了?“

“就這麼定了。”

“不行!”冥先生強硬拒絕,“我不習慣和人睡。”

“那我就打地鋪。”

“好吧。”冥先生徹底被說服了,“那你把毛毛帶著一起睡,她毛多,捂在懷裡暖和。”

蘇競雲便一手抱著毛毛,一手抱著被子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