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臨陣換將的意圖,縱使身在梅斯,他亦能感遭到遠在波西米亞的烽火。幾個月的對峙,他已然看出了奧地利軍隊的弱點,他並不認為腓特烈二世會沒有看出。而今在聽了法蘭西國王的條件後,他明白恐怕是再難阻擋法蘭西軍隊深入德意志腹地了。

“陛下,如果普魯士戰勝了奧地利,在逼迫奧地利放棄下巴伐利亞後撤兵,您還會開戰嗎?”亨利親王只能用這最後的辦法一試,但前提是腓特烈二世沒有因軍事上的勝利而致使野心膨脹。

“這樣是最好的結果。”路易淺笑道,“法蘭西最希望的就是普魯士、奧地利兩國什麼改變都沒有。”

亨利親王無法因法蘭西國王的贊同而感到欣喜,因為這一條辦法的最大阻礙在東方的戰場上,在普魯士的國王腓特烈二世身上。

路易之前見他臉現失落,已猜出他心中所想,於是便先行設定了這個幾乎不可能達成的條件,其目的便是為了給日後的出兵留下一藉口。

普魯士的國王腓特烈二世既然有可能因軍事上的勝利而增加野心,法蘭西的國王路易也自然會因輕鬆地擴張而增加野心。法蘭西軍隊已經集結在佛蘭德斯及各個目標領地的邊境,一旦諾埃伯爵等人自維也納返回,佛蘭德斯等萊茵河西岸、南岸土地即將成為法蘭西領土。到了那時,路易也難保證不會有更大的野心出現。

亨利親王思索一番後,又說道:“陛下,如果普魯士在戰爭中戰勝了奧地利,佔據了波西米亞,以此作為代價同意奧地利得到下巴伐利亞,那麼法蘭西會出兵嗎?”

路易悄然一笑,反問道:“親王殿下,貴國的腓特烈國王會允許奧地利得到下巴伐利亞嗎?”

亨利親王駭然無語。

腓特烈二世只可能以波西米亞來脅迫奧地利退出下巴伐利亞,絕不可能任由奧地利增加版圖。而若如此,法蘭西自然是不可能坐視平衡打破。

亨利親王自知這點,不由也暗暗嘲笑起自己。

普魯士與法蘭西的初次會談並未見效果,而與此同時,波西米亞的戰局也愈演愈烈。雖然還未有大戰迸發,但雙方劍拔弩張,氣氛比前幾個月都要凝重。

利奧波德與法蘭西的使者諾埃伯爵、迪昂一同到達了維也納。他們毫不停留,立刻進入了霍夫堡宮面見約瑟夫二世。

約瑟夫二世這幾日已經被波西米亞的戰事攪得焦頭爛額,每隔幾個小時便能接到告急演講,但隨即又會立刻接到轉危為安的演講。

在普魯士方面加緊安排的情況下,前線的局勢也越來越緊張,但是,幸而奧地利方面的將領也是有著豐富經驗和實力的名將,所以往往可在危機發生時立刻破解。

這本是前線將軍應該過問的事,而約瑟夫二世卻因為對軍隊抓得太緊,派出了許多密探擔任軍隊參謀,所以在最近幾日中經歷了無數次大起大落,最終弄得神經衰弱。

他在見利奧波德及法蘭西使者之前剛又經歷了一次大起大落,因而神經已經極度衰弱,在這種情況下,他並未細想便在諾埃伯爵起草的宣告檔案上籤下了字。不過,他終究知曉自己的身份,故而在簽完字後又命令利奧波德及法蘭西的使者前往美泉宮,讓真正統治奧地利、波西米亞和匈牙利的瑪麗婭?特蕾莎簽字。

諾埃伯爵和迪昂作為這次行動的執行者,自然明白宣告後面所暗藏的機密。他們只需要一個崇高羅馬帝國皇帝的簽字並不需要瑪麗婭?特蕾莎的簽字,因而在約瑟夫二世提出這一看似正常的建議後,他們開始嘀咕起來。

利奧波德被留在了約瑟夫二世的辦公室中,而諾埃伯爵和迪昂則在皇帝辦公室外的小休息室中等待。

寧靜的氣氛下,諾埃伯爵憂愁地說道:“閣下,瑪麗婭?特蕾莎女王並不是皇帝,她如果看出了這份宣告的實質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