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給她一個飛眼兒,“你說是不是?”

方佳然氣的臉皮都在抽。搐,怒瞪著聞人,真恨不得把他的嘴給撕了。

這二貨的嘴巴,真是賤到一定境界了!

她上前一步,睨著聞人,不信任的說:“我扶你可以,但是你不準再亂叫了,也不準再提馮皆維。”

“成!”聞人痛快的點頭,而後又呲牙咧嘴的說,“你也不準再襲擊我的傷口。”

“嘖!”他翻了老大一個白眼兒,“襲擊傷患你也下的去手。”

“你要是傷患,就老老實實的,有點兒傷患的樣兒!”方佳然白了他一眼,還是扶著他,讓他躺下。

然後,方佳然打了個呵欠,又摸了摸聞人的腦門,自言自語的咕噥:“真不知道你是什麼體質,白天發燒發的那麼厲害,這會兒就活蹦亂跳的了,熱度也退了。”

說完,她便回到沙發上,掀起搭在上面的毯子,蓋在身上:“我睡了,有事兒叫我!”

聞人沒回答,翻了個身側躺著,將右臂枕在頭下,微微的低頭,便看到了方佳然躺在沙發的樣子。

她閉著眼睛,臉上很平靜。

方佳然現在沒功夫去為自己的失戀傷感,她甚至沒有時間去想。

從B市回來,就遭遇這一連串的事情,已經佔滿了她全部的腦子。

“你說……”方佳然閉著眼睛,沒有看他,突然開口,“如果我悄悄地回家,會不會有事?”

聞人好久都沒有回答,方佳然睜開了眼,看到聞人正看著她。

半晌,聞人才開口:“最好不要。”

方佳然看著他,他的聲音很低,卡在喉嚨裡,再加上口乾,以至於發出的聲音沙啞,噥噥的卻出奇的好聽。

在這沒有開燈,有些黑的病房裡,聽起來就像是午夜的低語。

走廊上的燈光透過門上的視窗照射。進來,給漆黑的屋子灑進了一些光亮。

亮光濛濛的,比月光也亮不到哪裡去,卻足以讓他們看清對方。

現在的聞人很安靜,安靜的像個正常人,配上他低沉的聲音,甚至有些性。感。

方佳然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想繼續聽聽他的聲音,只是想聽他的聲音,而不是在期待他的回答,不論他說些什麼都無所謂,只要出聲就好。

聞人立即滿足了她的願望,繼續說道:“你跟我在一起,對方已經知道了。他們目前暫時還不知道我們倆的行蹤,但是一定會讓人在你家,你公司,以及通往嵐山大院的必經道路監視。”

“只要你一出現,而你的身邊沒有我,他們就會把你抓起來,想辦法從你口中套出我的訊息。”聞人說道。

方佳然眉頭輕輕地皺起,悶悶的說:“可是我走了,你要去哪兒我也不知道啊!”

從她的語氣中,聽得出她贊同聞人的話,就是因為贊同,才會如此的鬱悶無奈。

聞人聽出來了,不過依然說道:“可他們不會信,或者利用你把我引出來也不錯。”

方佳然從鼻中粗粗的撥出一口氣,雙手合十併攏的壓在了臉頰下,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過了會兒,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又聽到了聞人的聲音:“抱歉。”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真誠,方佳然帶著倦意的說:“你也不是故意的。”

又過了會兒,她說:“我困了,晚安。”

“晚安。”聞人沙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方佳然閉上了眼睛,可聞人卻沒有。

他透過窗外灑進來的月光,以及走廊透進來的燈光看著方佳然。

他從呼吸聲就能分辨得出,她有沒有睡著。

起初她沒有,睫毛還在輕輕地眨動,儘管努力使呼吸變得均勻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