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小聲問道:

“喂?”

“……是陳小楊嗎?”一個女聲。

“對。”

“……她人呢?”

“已經睡了。你有什麼事?”

“……你是誰?”

鍾石皺皺眉,這誰呀!算了,困死了。他打了個呵欠,說:

“有事明天再打來吧,我們已經睡下了。”說著他結束通話電話。

原來響的是陳小楊的手機,他還以為市裡出了什麼緊急的事情呢!

兩分鐘後,陳小楊的手機再次突兀的響起。鍾石連忙按下靜音,還是剛才那個號碼,唔,要不要接?鍾石看著一直閃爍的螢幕,還是接通了。

“你是誰?”

對方口氣很衝地問。

鍾石的意識迅速歸位,他心中不禁開始苦笑。

“請問您是哪位?”

“我是她媽媽!”

呃——

“您好,阿姨。我是楊楊的男朋友。我和楊楊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過些日子我一定登門去拜望您,您看這樣可以嗎?”

鍾石的聲音沉著平穩,心中卻尷尬得要死。

那邊沉默片刻,重重地結束通話電話。

鍾石看看身旁熟睡的陳小楊,喃喃地說:“小乖,我們,好像有麻煩了。”

第二天一大早,當鍾石告知昨晚的“電話事件”時,陳小楊居然出奇的平靜。沒有尖叫,沒有哀嘆,沒有歇斯底里,十分淡定。

“就這樣?”

“……就這樣。”還要怎麼樣?

陳小楊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看著鍾石:

“今天早晨吃什麼?”

鍾石服了。既然她都不擔心,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結果陳小楊剛咬了一口荷包蛋,趙蘇蘭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小楊,你交男朋友了?”

“啊。”

“幹什麼的?”

“這個,呃,算是公務員吧。”反正說了也沒人信。

“什麼叫算是!家裡幹什麼的?”

“不知道。”

沉默。繼續責問。

“你們現在同居了?”

“啊。”

“你怎麼可以這麼輕率?”

“……”有嗎?

“女人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你怎麼能這麼隨隨便便就……搞出什麼醜聞來,想嫁個好人家都難!你要是嫁了個上不了檯盤的,教我怎麼丟得起這個臉?”

“……”

“明天帶過來我和你劉叔見見再說。”

“……過幾天去。”

陳小楊在醫院整整住了三個星期,X光片顯示她左臂肱骨復位良好開始生長,右腿的擦傷也漸漸結疤了。傷口上黃白色的藥粉就像塗了一層油漆,加上噁心的結痂,漸漸翹起脫落,留下一道猙獰的傷疤,整個疤痕都硬硬的,發紅發亮,沒有正常的面板文理。這麼長一片傷疤,縱貫她白皙細膩的小腿,著實醒目。

太難看了!

吳瘋子不是說這種藥不容易留疤嗎?

更可惡的是,那兩處較深的傷口還沒有長好,明顯比周圍的疤痕更硬。輕按下去還會有痛感。但是,總算恢復良好,不用再考慮植皮了。

“不用植皮就好。”鍾石一遍遍的細察那片疤痕,心中慶幸。真要再植皮的話,該多痛苦!

“好什麼好?我以後還怎麼穿裙子?”陳小楊扁著嘴,一臉鬱悶。

是呀,真醜。鍾石輕輕撫摸著礙眼的疤痕,安慰道:

“時間長了就慢慢淡了。”

整形科的醫生給開了祛疤的藥膏,管它有用沒用,先用用再說唄。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