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王夫人好閒情雅緻,居然在香閨裡獨自會客,怎麼也不通知我一下啊?難道在商討些什麼見不得光的買賣啊?”

吳燎?聲看去,突然間腦袋一懵,只見走進的那少女黃衫宮裝,清麗婉約,正是不久前在潭州群英樓裡見過的那位保和堂的黃衣少女,怎麼這麼巧,居然在曼陀山莊裡碰上她了。倒黴的是,自己此番前來沒有易容,那黃衣少女一走進房,眼睛露出訝色,死死地盯住了正對房門的自己,連個躲閃緩衝的時間都不給留。

王雲蘿似乎也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敢不告而入,秀眉一蹙,但出奇地並沒有發火,彷彿在強自忍耐一般,吳燎和黃衣少女則相互對視,一時間也沒有說話,房間裡的空氣頓時凝結下來。

“小姐,就是這個無恥登徒子!”房間裡短暫的冷場突然被一個清脆脆的嫩聲打破,一個丫鬟從黃衣少女身後鑽出,圓臉憤然,指著吳燎大聲地嚷著,吳燎定睛一看,這個丫鬟出人意料的竟是剛才自己在樓下拍暈的那個小結巴,好啊,原來小丫頭扮豬吃老虎,和小爺我玩深藏不露啊!吳燎暗呼晦氣。

三人中畢竟還是王雲蘿年紀最大,經驗老道,見到情形不對,黃衣少女主僕二人似乎有意來找吳燎的茬,忙站起身子,笑著介紹道:“王小姐誤會了,這位公子就是我多年買家的獨子,也是我的遠方侄兒,姓王名衝,這次來就是和我商談買賣的事情,你看,我們三人恰好都是姓王,這可不是緣分嘛。”吳燎在一邊心裡大罵:還真成了你的侄子了,快點把語嫣許給我!

黃衣少女疑惑地盯了吳燎一眼,施施然走到一張錦墩上坐了,口裡道:“鴛兒你可看清了,這位王公子當真就是那個偷偷進莊,還把你敲昏了的登徒子?據我所知,他可是姓王名僚,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哦。”

那鴛兒沒聽出她小姐口中的諷刺之意,急道:“不會有錯的,他就是那個登徒子,小姐你看,我後頸的淤痕就是被他打出來的呢!”說完還怕黃衣少女不信,扭過脖子,露出一段白嫩勝雪的肌膚,那上面果然有一道顯眼的烏青傷痕。

吳燎此時不得不開口說話了,他起立向黃衣少女和鴛兒施了一禮,道:“世間險詐,王衝出門在外不能不防,採用化名也是不得以之舉,還請小姐原諒。那日一別,衝還以為要到京城才能再見到小姐,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又相逢了,真是天意使然,上次沒來得及請教小姐芳名,不知這次可否不吝賜教啊?”他雖是朝著黃衣少女和鴛兒賠禮,但言語中只是提及自己化名矇騙黃衣少女之過,絕口不提拍暈鴛兒之失,而且套上天意的名頭,暗示黃衣少女上次也沒有真誠相待,告知自己姓名,那麼也就不能多怪自己化名相欺。

黃衣少女先是一愕,七竅玲瓏的她瞬間便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禁暗恨他奸猾無賴,討口舌上的便宜,臉上不由結起寒霜,冷哼一聲,不再答話。

王雲蘿似乎十分看重這位黃衣少女,怕二人鬧僵,忙笑容滿面地說道:“王小姐,我這侄兒從大理剛入中原,不曉得規矩,你別見怪!”接著瞪了吳燎一眼,以示告誡,道:“衝兒,你知道這位小姐是何人嗎?她就是當今王相、介甫先生的千金,王?(chen)大小姐。”

王相?介甫先生?稍懂歷史的吳燎不禁吃了一驚,難道是那個以變法聞名的拗相公王安石嗎?他倒似乎是北宋的丞相,不過時間對的上嗎,難道天龍八部的世界也有王安石這個固執老頭嗎?有些糊塗的他不由發問道:“王相?是不是那個力推新法變革的拗相公王安石啊?”

“大膽!”黃衣少女王?聞言臉色微變,後面的鴛兒卻氣憤地嚷道:“我家老爺身為當朝首輔,名謂也是你南邦小民能叫的嗎?還不快點賠罪!”

啊,當真是那個固執的跟茅廁裡的石頭一樣,敗光了北宋根基的千古名相王安石啊!老天,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