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來得快,他的劍更快,三尺之外狠狠地刺上狼頸。

嗤,如中鐵石。

黑狼被這一劍刺落,掉在地下,昇平卻也因為後坐力沒能跳上牆根,撲通一聲,狠狠地砸在牆上,登時五臟翻騰。

那狼邪滾了幾滾,立刻翻身站起,剛剛喉嚨的一劍絲毫沒影響他的行動。

刀槍不入!

昇平大為吃驚,暗道:這就是妖邪化的力量麼?這明明只是普通野獸,邪化就能如此厲害,倘若本是妖身,豈不橫掃千軍?

耳邊狼嚎聲一聲高過一聲,昇平有些急了,腳步一滑,直接衝向那黑狼。

那黑狼張口撲咬,昇平劍一動,直直的捅進那黑狼口中。

身子硬,難道嘴裡也硬?

那黑狼張大可口,長劍一直塞進了它的喉嚨,只是不能透體而出,可也把它穿在劍上。

昇平剛要拔劍,突然黑狼嘴一合,咔嚓一聲,已經咬斷了七星劍身。緊接著那狼再次一撲,狠狠咬住了昇平的手。

昇平大駭,左手雷光閃爍,一記掌心雷狠狠打出,只聽刺啦一聲,雷光燒的狼身一陣焦糊,黑煙冒起,嫋嫋的煙塵騰空,形成了一小段煙柱。狼身立刻喪失了行動力,軟倒下來。

只聽有人在耳邊道:“笨蛋,妖邪不懼凡鐵,只有法力才能對付,你以那破爛鐵劍對付,豈不找死?雷光辟邪,算你運氣好,要是用其他法術,縱能斃敵,你這隻手也別要了。”

江昇平吼道:“你特麼不早說!”咬著牙將手從狼口中拔出來,一隻手鮮血淋漓,兩排長長的牙印扎出一排血窟窿,已經豁開的傷口已經見到了骨頭。

最為觸目驚心的是,傷口中流出的血已經不是鮮紅色,而是微微發黑。

貼上一張化春符,昇平看到自己的傷口在癒合,但黑氣未褪,反而有蔓延之勢,傷口竟然漸漸麻木。

邪毒!

昇平臉色大變,他知道一旦被邪毒侵體,必然妖邪化。作為道人倒是不會直接變成妖邪,但是死得極快,一旦黑氣上升至心口,人就算完了。

必須要拔毒。

然而就在這時,只聽呼嚕呼嚕幾聲,外面又衝進三隻黑狼。

昇平咬了咬牙,這時顧不得其他,掏出一張流光浮動的符籙,喝道:“起!”

六丁六甲符!

光芒之中,升起了一個身高三丈的黃巾力士,身披金甲,擋在他身前,昇平忍痛道:“給我攔住它們。”說著跳牆而出。

六丁六甲符,能招來天兵,自然這最初等的只能招來一個最低等的黃巾力士,可那也是天威,力量絕大,擋住幾個妖邪小事一樁。只是昇平收來的符籙裡,數這個最為珍貴,可入黃級中品,他最為珍視,現在也顧不得了。

出了院牆,就是外面的雪原。昇平辨明瞭方向,貼上兩個甲馬,讓雙腿自行行走。這才來管手上的毒性。

手中的符籙沒有合用的,唯有一個清心符可以緩解,暫時先貼上。真管用的符籙,還得自己製作。

當年和妖邪作戰最多的,無過於天心派,當然這幾千年因為鈞天大幕的庇佑,妖邪不侵,小輩弟子們沒見過妖邪,以至於江昇平沒有經驗。但對付妖邪的記載,他其實看過許多,其中包括被咬之後拔毒的手段。

只是大部分時候,拔毒需要藥物配合,他卻沒有。眼前有的不過是硃砂和黃表紙,能製作最低等的鬼畫符。

想了許久,他沒想起來有什麼低等的只需練氣一層就能製作的符籙,實在是因為天心派太過高階,最底層的法門卻缺少了。就算犄角旮旯裡有,昇平之前也不會想到去看。

要求最低的……最低的……

有一個!

還真讓他想起了一個,可是那個也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