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溫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腦子裡亂糟糟的,想不出一個可用的詞語。

窗外陽光很燦爛,從窗戶透射進來,溫暖了室內的冬天。陸以陌卻覺得冷,哪怕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她仍在顫抖。太冷了,就好像沒穿衣服待在冰天雪地裡一樣。

“暖暖,我是個罪人。”陸以陌吸一口氣,轉回來看著溫暖,緩緩地說道。“我是個罪人,我罪無可恕。”

“陌陌,你別這樣說!”溫暖揣緊她的手,心裡疼得厲害。陌陌太苦太苦了!“你別鑽牛角尖,你沒做錯什麼,不要把罪往自己身上攬。”

“不,我錯了!”陸以陌語氣很堅決,眼淚依然在流。也許等眼淚流乾了,傷口就不疼了。“暖暖,我不應該不聽你的勸告的。如果我早點離開尤醉,就不會演變成今天這樣了。是我的錯,我太固執了,我固執地以為他會浪子回頭,我固執地以為我們的愛情還能回來,我真的錯了,錯得太離譜……”

陸以陌閉上眼睛,終於認不出逸出了哭聲。她嚐到了自己親手種下的苦果,這苦果還以她的孩子作為代價!這果子,太苦了!

“陌陌……”溫暖喊她一聲,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暖暖,我想一個人呆一會,行嗎?”陸以陌乞求地看著溫暖,一臉的淚痕。

溫暖有些猶豫,她怕陌陌會做傻事。

陸以陌含著眼淚努力地笑了笑。“暖暖,你放心,我不會自殺的。我到這個世界上走了這麼一遭,沒有找到我的幸福,我不會去死的。”

溫暖深深地吸一口氣,眼裡全是淚,她俯身抱了抱她。“好。但是陌陌,我希望你記住:就算天塌下來了,至少還有我給你頂住一半。”

“好。”陸以陌笑了。至少,她還有真誠關心她的好朋友!

溫暖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關門離開了。

門外,尤醉還站著。看到溫暖出來,他急忙走起來。

溫暖冷冷地看著他,一個字都不想跟他說。對於一個已經沒有人性的人,說什麼都是浪費感情!

“她、她怎麼樣?”尤醉還是忍不住問了。

溫暖彷彿沒看到他,擦身過去,想給陸以陌買點吃的。她身體本來就虛弱,又剛剛流產,得好好補一補。、

尤醉伸手抓住溫暖的手臂。“我就是想知道她怎麼樣了。”

溫暖甩手給了他一個耳光,打得她掌心發麻,看著他的眼神更是冷得像冰箭。“你有什麼資格問?你連提起她的名字你都不配,你知道嗎?”

“不管你怎麼罵我都好,只要你罵完了能告訴我,陌陌她怎麼樣了!”

溫暖冷笑。“你給她吃打胎藥的時候,怎麼沒替她想過分毫?現在才來假惺惺裝得一臉情深,給誰看啊?不管你怎麼裝,我看到你就只有噁心!”

溫暖甩袖而去,打電話通知任爾雅過來。這件事情,她不想瞞著小耳朵。兩個好姐妹一起,辦法都多一點。

任爾雅接到電話,連孩子都顧不上,扔給保姆就打車過來了。一路上,在心裡把尤醉給殺了千百遍!

尤醉等溫暖離開了,終於忍不住走到病房門外,伸手推開門。腳抬起來,卻跨不出去。他也不知道,兩個人怎麼就搞成今天這個樣子。

陸以陌就靠在床頭,靜靜地看著窗外。從側臉仍可以看到,眼淚不停地在流。只有眼淚,沒有哭聲。

陸以陌知道是他,她沒有斥責,只是用手背擦乾眼淚,一點一點地轉過頭來。仍是朦朧的視線,看著這個她愛了許多年的男人。她最美好的青春年華都給了這個男人,得到的是滿心的滄桑和一身的病痛。此刻面對他,她心裡再無一點波動,因為心已經死了。當心死了,他於她而言,不過是個陌生人。

“我……”尤醉想要解釋,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