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你過生日的時候,你沒有在未婚夫的身邊,而是和別的男人喝得爛醉,還一起回家,被抓個正著?”

她斜眼看著他,“一定要說得這麼赤裸裸的嗎?”

“難道實情不是這樣?”蘇沐晨逼問著。

“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但實際上……”

“不用說實際了,”他笑得深沉,“一個深愛你的男人,在原本應該是你們單獨相處的時間裡,看到你和別的男人親密地在一起,任何一個正常的、愛你的男人可能都會無法忍受。明千藏沒有當場和你解除婚約,已經算夠有涵養了。”

“沐晨!你是在指責我是不是?你到底是幫誰的?幫明千藏還是我?”念情鬱悶地用筆敲打著桌子,“我事後有要和他解釋,但他根本不見我,接著就提前出國。”

“然後出國那天,你又和曉東在一起,以至於讓他誤會更深,是不是?”蘇沐晨坐回位子中,“我看你麻煩大了。雖然我和明千藏不是很熟,但我猜想像他這樣驕傲的男人,心胸自然不會寬闊到哪去,這些事加總在一起,他準能給你列一本紅杏出牆大全,一輩子記在心裡。”

“你別嚇我好不好?”念情當然很瞭解明千藏的為人,在感情方面,明千藏從來就沒有大方過,也不可能大方。其實事後設身處地的站在明千藏的角度去想,她能理解他為什麼對她誤會這麼多又這麼深。

在他們兩人準備一起出國的時候,趙曉東經常來找她,而明千藏也不只一次地看到他們倆在一起,在最後的那幾天裡,他變得更加沉默,表情也更加陰鬱。如果他是個快人快語的人那還沒關係,偏偏他總是將所有的煩惱都壓抑在心裡,從不肯說出來。

在他臨上飛機前,他終於願意接她手機,而她要開口解釋時,就被他一陣搶白,“你要做什麼隨便你,我不會強求你和我一起出國。只是從今往後,不要再和我提到『曉東』這個名字。”接著他就結束通話電話,而且音信一斷就是好幾年。

如果她的直覺沒錯,明千藏根本是針對她而來。唉,要怎樣和他解釋清楚呢?她試著聯絡過他無數次,從明家人那裡要到電話後她就一遍又一遍地打給他,但是他一聽到是她就切斷電話,後來她的父母因為飛機失事而去世,她不得不繼承家族事業,投入商場之中,再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飛到美國去找他。其實即使見面又怎樣?還不是和昨天一樣,不歡而散,什麼都來不及說清楚。

“他沒有提到你們的婚約嗎?”蘇沐晨問:“還是他在心裡已經終止了你們的私人關係。”

“他沒有提,不過……”念情頓住。從昨天明千藏的表現來看,他對她的冷漠和疏遠,並末到達她想象中那麼可怕的地步。

“情人節快到了。”他提醒她,“也許你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和他將一切都談清楚。他雖然固執又驕傲,但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情人節嗎?”念情忽然興奮起來,“對啊,我怎麼忘記這個日子了?我這就叫秘書去訂位子,莊臣飯店的龍蝦是他的最愛。我就不信有香檳、美食和美女相陪,他還狠得下心不理我。”

“是啊,”他揶揄她,“女人最大的法寶是眼淚,如果實在搞不定他,你只要默默地望著他,然後眼淚一顆一顆地流就好了。”

“你當我是八點檔苦情戲的女主角啊?”念情終於笑出來。看看桌曆,距離情人節只剩三天,還好趕得及在明氏和凱爾電訊簽字之前。

如果當初沒有去參加那個辯論賽;如果當初哈佛向他招手的時候他沒有同意去留學,而是繼續留在臺灣,現在的一切是不是就會不同了?

望著眼前一桌的檔案,明千藏的眼神空洞迷離,站在對面的市場部經理等了好半天都聽不到他的回答,只好壯著膽子問:“明少,下個星期的春季時裝發表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