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外頭的事情我自會讓人去盯緊,你不用操心,還是和煙兒一起好好將養要緊。”

“一點小傷,哪有那麼金貴!”屈突申若徑直掏出一塊帕子。仿若無事地包裹紮緊了,這才朝床榻上的賀蘭煙投去了歉意的一睹,面色亦是變得前所未有地鄭重。

“我並非信不過六郎你,只是這襲擊著實來得蹊蹺。洛陽這些年從未發生過這種案子,足可見馮子房治理洛陽還是盡職的。今次那些人一上來就下殺手,現場更是死了五個人,逮到的活口只有三個,看情形也不是那麼容易審出來的。我屈突申若雖說招搖,但自信和別人沒有這樣的深仇大恨,而他們對賀蘭下殺手則是更沒有道理。”

“他們絕對是一心一意要殺了我和申若姐姐!”

李賢忽地聽到小丫頭說話。一轉頭見賀蘭煙在那邊咬緊嘴唇,說話卻是斬釘截鐵的,心中頓時一顫。若不是他正好派了霍懷恩跟著。今次只怕他會畢生後悔!深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吐了出來,他便不容置疑地吩咐道。

“你們兩個都已經傷了,先在這裡好好休息再說,這件事情有我!”見屈突申若一張口似乎要反對,他便沉著臉堵了回去。“女主內男主外。你受傷險些喪命。若是還要你自己找回場子,我這個男人有什麼用!賀蘭。看好你申若姐姐,別讓她逞能!”

逞能!屈突申若長這麼大,從來都是尋常男子仰視的物件,從來就沒有男人做得到而他做不到的,被人說逞能更是頭一次。呆呆地看著大門在自己面前關上,她不由惱羞成怒地冷哼一聲,才想追上去,就聽到後頭傳來一個聲音。

“申若姐姐!”賀蘭煙半坐了起來,齜牙咧嘴了一會,竟是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就是太好強了,這種事情,交給賢兒去處置不好麼?你沒看到麼,剛剛他一進來看到你手腕上那圈白布,臉都一下子青了。若是讓他知道你受傷不止這麼一處,只怕要更擔心呢!男人有男人地擔當,申若姐姐你要是把他出氣的機會搶了,他那滿肚子邪火朝誰出呢?”

屈突申若被賀蘭煙一席話說得心下暗動,尤其當聽到那句“臉都青了”,她的面上更是少有地露出了紅暈,最後才沒好氣地瞪過去一眼:“口口聲聲地男人有男人的擔當,你這麼信六郎,將來可提防自己被吃得死死的!男人都是說一套做一套,哪裡能夠輕信?”

賀蘭煙此時也完全忘了身上傷痛,竟是做了個鬼臉:“咦,申若姐姐若是不相信他,怎麼會住在太真觀,就不怕他監守自盜麼?”

“好你個小丫頭,居然嘲笑我!”

屈突申若惱羞成怒地在賀蘭煙身邊一坐,伸手便要去捏小丫頭的面頰,賀蘭煙自是躲避不迭。若是平日這般玩鬧自是不打緊,怎奈兩

都是身上有傷,這麼一牽動,竟是同時痛呼了一聲,成了一團。

李賢自然不知道此時此刻房間裡已經是愁雲盡去,他如今這肚子里正窩著一團無名火。所以,問過馮子房之後,當聽說那三個兇犯已經分別看押在了單獨的地牢,他立刻提出要見。雖說事關重大,但馮子房如今最大的願望就是事情能按下去,自是李賢說什麼就是什麼。

地牢中自是瀰漫著一股黴臭的味道,四壁也只有火炬照明。昏暗的火光照耀在牆上角落中地十八般刑具上,更是烘托出幾分陰森森的氣氛。李賢順著石階下來,又走過長長的甬道,就看到前頭一溜煙三間牢房,每間關著一個人,都是赤身裸體地被鐐銬鎖在木架子上,身上地傷口似乎都上了藥,頓時轉頭看了看馮子房。

“你這些屬下調教得不錯,若是沒有活口,這案子就沒法審了!”

馮子房原以為李賢要斥責他醫治賊人,誰知竟是得來了一句讚揚,連忙謙遜了幾句。而他身後的那些刑吏更是個個面露喜色,紛紛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