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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那個該死的郭行真居然到現在還是下落全無,那座宅子裡頭困住的,根本就只有蘇毓和李焱娘!難道這位神神鬼鬼的東嶽先生真的飛昇了?那簡直是笑話,這真要飛昇,首先輪到的也應該是袁天罡,而不是那個神棍!
武后也沒有期待兒子兒媳在這種問題上提
意見,忽然詞鋒一轉道:“世人皆稱紀越,李貞既然王李慎和李貞交情莫逆,總不成這麼大的事情連一點風聲都不知道!況且他們倆一塊‘感染風寒’留在長安,未免就沒有互為援助地意思,照我看……”
這話還沒說完,李賢看到老媽眼睛發亮,立馬知道壞了。
武后是什麼人?那是把斬草除根奉為金科玉律的角色,不趁著這個機會大搞株連,那就不是讓不少人畏懼到骨子裡地天后陛下了!只不過,他雖然不喜歡假惺惺地李貞,對於紀王李慎這位叔父的觀感卻不錯。而且,那是臨川長公主一母同胞地弟弟,他不說話實在說不過去。
“母后,這事情我看和十叔沒多大關係。”看到武后拿眼睛瞪他,他卻並不畏縮。從小到大,難道這種有若實質的目光他還見得少麼?而且,他已經熟悉了該在什麼時候說什麼話,“就比如說我想謀反,那麼我會跑去和七弟說,你和我聯合起來,推翻了五哥之後,江山你我對分一半?”
這話一說,不但武后愣住了,就連屈突申若也被噎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知道李賢大膽,可大膽也得有個限度,這既便是親生母親,可武后豈是一般為人母親的女人?果然,她立刻看到武后剛剛尚可的臉孔一下子變得雷霆大怒,隨即更是噌噌噌地衝到了她的面前。
確切地說,武后是一個箭步來到了李賢正前方,倘若說剛剛是惱火,現在就是雷霆大怒,盯著自個這個不省心的兒子甚至想把人吞下去:“紀王李慎算什麼,不過是一個只知道在書房裡頭看書的書呆子,犯得著用你和你七弟打比方?還有你,成天就知道找藉口偷懶,這次若是再讓你用避嫌躲到一邊去,我這個天后也不用再當了!別以為你父皇傳位的事情就是鐵板釘釘,就是傳位給你五哥,你也休想給我悠閒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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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賀蘭煙是武后的嫡親外甥女,但相比之下,屈突申若和武后單獨相見的機會還更多一些,然而,武后和李賢這種面對面的情景,她還是第一次領教。尤其是最後這番氣急敗壞的訓斥,聽著非但不覺得懼怕,反而有一種暴笑的衝動。
難道,這母子倆一直都是這樣的?倘若真是如此,傳揚出去那可就是莫大的奇談了!
眼看丈夫和婆婆的對峙彷彿才是剛剛開始,她便小心翼翼地朝旁邊橫跨了一步,見兩人誰都沒注意便繼續第二步第三步……直到悄無聲息地最終消失在側門。這種水深火熱的關頭還是讓當事人自己去體會,她可敬謝不敏!
而在那側門,她還碰到了另一個和自己抱持著同樣目標的人——剛剛侍立在武后身旁的阿芊,此時也已經悄悄溜出來了。
在那邊的大殿中,李賢並不是有心和老媽玩對峙,他正因為武后的異常態度而目瞪口呆。要知道,他說這話確實有那麼一點推搪的意思,這不是擔心招人忌諱嘛!
這眼看朝中就要上演父子和平過渡的時候,他把軍權死死捏在手上,然後放掉政事權,這不是很好的事情麼?槍桿子裡頭出政權,他倘若槍桿子筆桿子一起抓,這遲早有哪一天必定是要出事的。這種苦心,他那個看問題入木三分的老媽怎麼會看不透?
沒等多久,似乎是怒氣在等待中消磨殆盡,武后最後沒好氣地一揮袖子,背手冷冷地說:“看在你的面子上,紀王李慎我就不追究了,你父皇對這個書呆子也還算印象不錯。不過誰讓他和李貞合稱紀越,少不得要受一點連累!你什麼都好,就是心腸太軟,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心腸該硬的時候